他們在刀尖上起舞,不知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但延安在他們的心中,有千百個樣子。
“那就給你說個有意思的吧,聽說過吳啟人么”
王言看著滿眼寫著好奇,無知搖頭的于曼麗說道“沒事兒,不用沮喪,你是前邊賣命的小兵,知道蔣中正、戴雨農就不錯了。吳啟人是國民黨中央委員,還任職過中央組織部副部長,是你們國民黨的絕對高層,按照職級地位來說,比軍統的戴雨農高了一個頭。受汪兆銘叛國,并且要跟日本人成立偽國民政府,甚至堂而皇之的召開國民黨六大的影響,蔣中正派吳啟人來上海工作。
任職上海市統一委員會常務委員兼書記長,督導東南各省市黨務工作。督導東南的事兒就不提了,只說上海一城一地,這個吳啟人全面負責上海的黨、政、軍、團,重振黨務與地下工作,主持地下抗日活動。也就是說,他是國民黨在上海的一把手,第一負責人。可節制軍統、中統上海站,可調動上海周邊的忠義救,按照滿清的說法,那就是欽差大臣。”
于曼麗不明所以“那么大的人物,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剛才說過,軍統想要在上海灘做事需要青幫的配合,你以為吳啟人這個上海統一委員的書記,不需要青幫的幫助么但是他沒有找我,畢竟跟我沒什么交情。只是讓人給我送了一封信,大致寫了一下緣由,算是給面子拜了個碼頭,打了個招呼,讓我以后懂點兒事兒,不要壞他們的行動。那他沒找我,你說他能找誰呢”
“杜鏞”
于曼麗沉思片刻,說出了杜鏞的名字。她不知道別的,上海的形勢還是很清楚的,對于睡在一張床上的青幫頭子,更加的了解。現在的上海灘,能跟王言掰手腕的,除了兩黨以及日本人、洋人,最近又多了個汪偽集團,沒有人能夠捋王言的虎須。只有杜鏞這個遠逃香港的人,跟王言在爭青幫權柄。或者換個方向說,是王言在挑戰杜鏞這個成名已久的青幫頭子的權威,并且還挑的杜鏞要死要活。
王言喝酒吃菜,笑呵呵的點頭“總算聰明了一回,就是杜鏞。這個吳啟人早年跟杜鏞有舊,私交甚好。這一次奉調上海,正是要借用這個老朋友的力量。也是因此,杜鏞成了這個委員會的常務委員,你們的戴局長也是常務委員。所以呢,我的麻煩又來了。以前的人民行動委員會不頂用,這次弄個國民黨大員站臺,雖是時勢使然湊了巧,卻也不得不說杜鏞這老小子好運氣啊”
“那不還是你自找麻煩么。”于曼麗笑著說“你要是不想統合青幫,那你跟杜鏞也沒矛盾。現在就是你要奪杜鏞的權,他死不放手,這不是就僵在這了。”
“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有機會了,就要把握住。你要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是沒有退路的。我要是退了,手下那幾萬的工人吃什么喝什么還有我手下的那些人,那一個個都是要人命。我要是退了,他們吃不上飯,你說我怎么辦
到了那個時候,最先要我命的就是這些人。還有日本人,還有汪兆銘那邊,我失了勢,你以為他們會放過我到了我這個份上,就不是我想不想的事兒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兒,在我的背后推著我走。想停下來都不行啊。
杜鏞這個老小子不同,他都已經跑路香港了,不如就激流勇退,好生過個晚年,舒舒服服的多好他還算是留個好名聲,畢竟他也算是抗日了,為國家、為民族出了力氣。不像我這樣的,遭后人的罵。可這人吶,就沒個知足的時候。他戀權不去,甚至還想繼續高升,那就是他的不對了。老前輩,不給年輕人讓位置,留機會,可不是就得我自己拿么。”
“說的好像你多正確似的,人家杜鏞后邊就沒人推著走不聽你滿口大道理,慣會把問題說到別人的身上。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人吶,說別人這不好那不行,到了自己身上,那還是別人這不好那不行。”
王言含笑點頭“說的不錯,還真是我錯怪你了。有這個認識,你以后不會太差。”
“都要當亡國奴了,汪兆銘那么老大的一個人物都投靠日本人了,差不差的還能怎么樣呢,過一天是一天吧”
王言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她知道于曼麗也就是說一說,若果真沒有信仰,紅黨發展她干什么雖然她確實是他身邊的人,但若于曼麗本身不行,紅黨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