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與最近新交的日本朋友約好了,是衛戍上海的一個陸軍中將的兒子,他們相約著,一起去公共租界那邊去賭錢。他不在乎輸贏,他只是喜歡那種勝負未分的刺激。畢竟輸錢又能輸多少呢即便輸的什么都不剩,當天他就能翻倍的拿回來,還要再搭上命。
他上了手下開著的車,途中匯合了早都等著他的新朋友,兩輛車一前一后的過了蘇州河,進入了公共租界。
恰在此時,電車叮叮叮的打著鈴在軌道上駛過,他們兩輛車一前一后的停在那里,等待著電車通過。
也是在此時,街上行走的人群中,八個捂的嚴嚴實實的人自車身左右的方向,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們一邊走,一邊掀開大衣,露出了藏在衣服內黑色的槍械。
藤原信也一直坐在車內無聊的看著外面的人群,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該死的支那人掏出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車窗內的他。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動作。但與此同時,莫大的恐懼在心頭升起,霎時間令他對身體失了控制。膀胱一松,一股熱流便呲了出來。
但他尚未感受到腿間的熱意,因為來不及。在他的眼中,那對準他的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開始噴吐著火舌。
他恍惚中看到,一顆子彈旋轉著破膛而出,穿透了車窗的玻璃,直奔他過來。在他短暫但作惡多端的最后一段時間中,他的意識仿若回到了三年前,那個令他印象深刻的女人,端著沖鋒槍,臉上帶著大仇得報的肆意獰笑,突突突的對著他開槍,將他打的滿身血窟窿
兩輛車坐了六個人,八個槍手在兩個方向各種角度的傾斜子彈,毫無防備的六個日本人第一時間就被打成了篩子。這還不算完,又有兩人拿出了兩顆手榴彈,分別順著被打碎的車窗扔進去,兩聲爆炸過后,徹底結束戰斗。
在第一聲槍響的時候,有著豐富街頭槍戰保命經驗的人群就已經呼喊著四散而逃,直到遠離了現場,他們才躲避著,藏進墻角,偷偷的向外窺視。
八名槍手確認了車內的人已經全部身死,他們將槍藏在衣服內,抱著膀稍駝著背,四面八方的小跑著撞進看熱鬧的人群中,消失不見。
不大一會兒,隨著一陣哨子聲響起,公共租界的巡捕跑了過來
“巖井先生,聽說上午的時候,藤原先生在公共租界遇害,我特地來看看您。真是可惜啊,以前還說要跟藤原先生一起去瀟灑呢,沒想到,這才大半個月的時間不見,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
巖井公館中,王言仿若真的很遺憾一樣,對著面無表情的巖井英一如此說道。
老老實實呆在一邊的明樓盡量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安靜的看著王言的表演,以前他還有些小小的自得,畢竟游走在眾多勢力之中,竊取著情報,暗中主導著一些事情的發展,很有幾分成就感。可是自從被王言識破之后,他就矯正了心態,更加的謹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