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翹著二郎腿,整個人舒服的陷在沙發里,笑呵呵的說“就在十多分鐘之前,我才回來王公館,門口守衛的兄弟告訴我,你們家新來的傭人來找我家做事的大嬸閑聊,剛才我問過家里的做事的大嬸你們家這個新來的傭人,目的不純啊”齤
明樓轉頭跟身邊的明誠對視一眼,又轉回頭對王言說道“她的情況比較復雜,不知道您本來是打算怎么處理”
“這還用問么當然是合理的讓她消失,再扔到黃浦江里喂魚。不早點兒除掉,留在你們身邊早晚都是禍害。別人不說,明大小姐那邊,你們能放心么況且她竟然有膽子來探我的情報,這就不能留了。找你過來,是問問你的意見,畢竟是你們家的人么,你說說吧,怎么處理。”
又看了明誠一眼,見他神色復雜,明樓拍了拍他的肩膀,轉回身嘆道“我剛才跟您說,她的情況比較復雜。事情是這樣,當年她就在明家做工所以后來我把她趕走了,讓阿誠留在了明家。年前給我大姐大姐,說在外面過的苦,過的難,想要再回來做事。
我大姐那個人啊,相信您也看出來了,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您說這桂姨在信里把自己說的那么慘,我大姐也不好說什么。這不是桂姨就又回來了么,就在過年的那天后半夜。阿誠一開始也不高興,初一的時候還鬧了一陣子,后來到底是念著把阿誠照顧大,沒有趕走她。
現在她出了問題,我想您能不能先緩一緩,我們也好摸摸她的底細。等搞清楚了,再動手也不遲。而且也未必要動手,我們還能利用她誤導日本人。”
“玩鷹的被鷹啄眼,這是常有的事。沒有萬無一失的計劃,你們這一行,一失足,連千古恨的機會都沒有。我之前的舊事想必你們都打聽清楚了,日本人抓了我家傭人的兒子,硬說人家是紅黨,打的不成人樣,用他來威脅那個傭人。帶著日本人到我家里,里里外外安了不知道多少個監聽器。得虧是阿四那小子眼尖,看著隔壁監聽的生人告訴了我,否則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王言喝了口茶水,搖頭說道“不過人到底是你們家的,目前對我來說也沒什么影響,無非就是惡心了一下么。這無所謂,畢竟平日里惡心太多了。我也不是那么強勢霸道不講理的人,況且你們又是紅黨,那可是我的財神爺。你們不愿意,我也不能逼迫你們。不過我可是給你們提醒了啊,等什么時候這個桂姨蹬鼻子上臉,那時候就別怪我不給面子了。”齤
這話是看著明誠說的,王言真的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畢竟他的身份地位在那里的,明樓跟他對話都費勁,別說明誠這個類似于隨從的人了,基本沒有跟他對話的資格。這個基本,還是算上了軍統、紅黨的身份在。要沒這兩層身份,明誠都坐不到這會客的書房。
這也是為什么,之前王言跟明誠沒什么交集,沒什么對話,地位太懸殊。他是上海灘的大笑話,是對工人最好的資本家,就連出去吃個飯,對于小破飯館的人都是笑臉相迎。但是到了有那么一些身份的人,就不可能是笑嘻嘻的平易近人,而是會讓人覺得很和善,卻又不可接近。
明誠長出一口氣“王先生您放心,阿誠也是革命之人,如果她自己找死,阿誠第一個殺他,用不著臟了您的手。”
王言呵呵一笑,沒搭理他,對他們擺了擺手“那就這樣,沒什么事兒了,慢走不送。”
“您沒事兒,我這里倒是有一件事。”明樓笑著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
“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