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一支煙,晃晃悠悠的回到所里,又一次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看監控,一幀一幀的看監控。他相信在接到報案后,第一時間看監控的同志們,但是也不相信。
因為這就是個耐心活,時間長了人的心就會焦躁,屁股就開始坐不住了。這種時候,即便他們同樣是一幀一幀的看監控,但勢必也會忽視掉一些信息。
這和學生考試做題是一樣的道理,檢查一遍,檢查兩遍,都覺得沒什么問題,但是當最終成績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兩遍竟然都忽視了所犯的最簡單的錯誤,導致丟失了分數
王言認為監控里是一定能找到線索的,因為八里街的監控雖然不全,但是所有的路口,全部都有監控,人販子就藏在這之中,只要不放過每一個信息,一定能抓到他們露出的馬腳。
從那張大哥一家三口在八里街出現開始看,王火眼金睛言瞪倆眼睛看著監控畫面中囊括的密密麻麻人。
無需懷疑,他王某人再牛逼,也還是個人。看著如此多的人,他看的時間長了也花眼,這是生理問題。盡管他的身體已經被活爹改造過,但到底還是人類的零件。不過是他能挺的時間更長很多,他快入土的如止水的心境,使得他有十足的耐心罷了。
隨著他按動鼠標,畫面一幀一幀的閃動。眼看著的,馬大哥三口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小家伙被養的很好,白白胖胖的,時而被父母大手牽小手的走在中間,又時而被媽媽抱在懷里,時而騎在爸爸的脖子上。小家伙興奮的看著往來的人群,他在爸爸的脖子上,他感覺自己很高大,興奮的手舞足蹈,不老實的扭動著。沒用二十分鐘,興奮的小不點兒不見了,畫面中是焦急的在人群中橫沖直撞的父母
看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外面的天都已經蒙蒙亮了些。
監控畫面中,有的人是側臉,有的人是正臉,有的人是后腦勺,不是很好分辨。不過王言沒有放棄,找到了燒烤攤子等盲區的兩端,在馬大哥一家人進入盲區的時候,就一幀一幀的播放,不斷的切換、放大,兩個監控同時看。
其實精準的時間是有的,因為馬大哥曾給那一對聾啞夫妻付款,那時候孩子還在,也給燒烤攤子付款,那時候孩子沒了,都有付款記錄的,上面有著精準的時間,這些在卷宗里都有。
但他還是要更長時間的看,因為就像他跟馬大哥一家人說的,人販子是提前選定目標,而后再尋機動手的,早就應該有跡象。
但很可惜,前后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他一幀一幀的硬是看了四個多小時,卻還是沒有找到可疑的人。
王言繼續看著監控錄像,終于,苦心人天不負,大夜不能白熬,終于是讓他發現了異常。
在孩子丟失以后,馬大哥夫妻倆橫沖直撞,惹了不滿,被人圍起來,而后馬大哥夫妻倆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尋求幫助的時候,在監控不起眼的角落處,在重重人群擁擠之中,有半張模糊不清的臉進入了王言的視線。
放大、截圖,噼里啪啦的一頓操作圖像增強之后,雖然還是有些許的糊,但已經足夠看的很清楚。王言看的明白,這半張臉上的表情,不是看熱鬧的樣子。多了他不需要去猜,只要知道他的特殊就夠了。世界人民都愛看熱鬧,這時候圍在一起,卻不是看熱鬧的,這不就是同伙么。
但是到現在為止,王言仍舊沒有發現孩子是怎么沒的。
他就不信有那么高超的技術,帶著個孩子還能沒破綻。不過他沒有白費力氣,而是一直追著這個男人,最終在距離八里街五百多米的一個停車場內,王言發現了這個男人和一個穿著蓬松長裙,身高一米七多些的肥胖女人匯合,上了一輛黑色捷達車。
事實上在看到女人出現的第一時間,王言就確認了這個女人有問題,因為她的步態不對。四歲多的小男孩,一米七多的胖女人的裙底,能裝的下也是實實在在影響走路的。盡管她走的并不快,還走走停停,但多了不用,連續邁三步,王言就發現了異常。
只要乙醚糊臉,她的手再快一些,以她的身高,只是簡單的一個邁步,稍稍的整理一下裙子,孩子就不見了。她的行動再利索一些,得手后第一時間脫離燒烤攤子,那么在夜市中,她這個不那么特別的人,是不會有人去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