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沒看王言,摸了摸身上,起身去桌邊拿煙,邊走邊說話。在桌子上拿了一包泰山白將軍,從中抽出一顆點上。
王言問道“大哥沒事兒打牌嗎賭賭博什么的”
“賭博可不敢,就是偶爾打打麻將。咱什么家底兒啊,可賭不起。我兒子還想留北京呢,我這當老子的就算沒有助力,也不能拖累他們啊。”趙先明連連搖頭。
“快拉倒吧,大哥,你那手搓麻將都搓出繭子了,還偶爾呢別找借口說干活干出來的,你綁鋼筋的繭子也不長你手指肚上,搓麻將挺使勁的吧”
趙先明懵逼的抬起自己的雙手看了看,下意識的想往身后藏,可是看到王言笑吟吟的樣子,又不知道這雙手到底該咋放的好,特別局促,一下子就拘謹起來,好像一個大姑娘。
王言好笑的搖頭,指了指凳子“坐下說話。”
趙先明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拿下了叼在嘴上的煙,抖落煙灰長長的抽了一口,這才坐到了凳子上。心里已經后悔的想死了,讓你欠,讓你欠,他心中有個小人,在一下一下的抽他的大嘴巴子。
“大哥,你不用緊張。沒抓到你現行,那就抓不了你,不用怕。不過賭博肯定是不好的,上癮不說,還可能禍及家人。你自己也說了,不能給兒子拖后腿,你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玩的不大,這玩意兒也是有輸有贏的。”聽著不抓人,大哥放在心來,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玩多長時間輸贏怎么樣”
“也就斷斷續續的玩了一年,現在輸了三萬多。最近點子背,都是最近這倆月輸的。之前我手氣好,贏了十五六萬呢,我那時候要是收手就好了。其實以前我玩的真不大,輸贏也就是幾百塊錢。后來”
趙先明反應過來,閉上了嘴。
“包庇”王言笑呵呵的,翹起了二郎腿,已經被路上的灰埋了光澤的大皮鞋晃呀晃,“大哥,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簡單給你講講啊,像你這種只是參與賭博的,就是我們抓到了現行,數額不大的話,拘留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沒事兒了,問題不太大。
但是你賭博的地方,那個發起人,按你這輸贏將近二十萬來看,他中間抽成也不少,那肯定是得判刑的。判刑明白吧就是蹲監獄。看有多少人在他那玩,數額有多大,他又賺了多少錢,如果還涉及到高利貸的事兒,那還得再加刑。反正是人越多,數越大,這個組織者、發起人判的時間越長。
你現在是什么情況知情不報,故意包庇犯罪分子。那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跟這個發起人是同伙,要是這樣的話,大哥,來,沒摸過銬子吧你感受感受。”
王言在后腰拿出手銬,拍到了趙先明的手中。
趙先明呆呆,看著在投進屋內的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光澤的,沉甸甸冰冰涼的手銬。
這時候,王言的話語繼續響起“你兒子不是還在北京找工作呢嗎要是在那邊干的不高興,肯定得回來吧最好的出路是什么是不是得考公務員你要是被判了從犯,那就是刑事責任,你兒子這輩子考不了公務員、事業編”
“朱永,是朱永,他帶我過去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