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將軍點了點頭,他們現在距離敵軍只有五里,這個距離要是還不能發現他們的動向,那就有大問題了。
也沒做別的安排,繼續保持著穩定的速度行軍。
又行了大半個時辰,終于,占滿了視線的敵軍現在遠方,敵軍嚴陣以待著。
這里屬于令支范圍,又是公孫瓚的老家。他們仗著人多,分列三個軍陣,中軍萬余,左右各幾千,拉開架勢擺起了沖鋒戰斗的陣列,一眼望去,到處都是敵人。
幽州多是平原丘陵地帶,敵軍兩萬,我兵不滿六千,敵軍似乎還自信滿滿,沒有據城而戰,反倒是拉開了架勢野戰。這種硬碰硬,兵法沒什么用。敵軍分三陣,也不過是合格將領的基礎操作,為的是分散兵力多面打擊。
如果兩萬人結成軍陣,那么對于兵力則是極大的浪費。畢竟前邊交戰的軍士有限,更多的人在后邊都見不到人。分兵從多個方向一起進攻,才是最好的選擇。
王言沒在意,也沒變陣。不同于之前在遼東的兩次夜襲,可以趁著敵軍慌亂,多方向攻擊,趁著夜色,造成兵馬更多的假象。這次是正經的兵對兵、將對將,他的兵力本來就少,還有一半的幽州本地民兵,說是編練一年,但是去除的種地以及其他的勞作,真正訓練的時間也就倆月,都還不是合格的戰兵。
也就是遼東攢了六年的家底,給這些民兵都配備的甲胄兵器,比對面很多只有一身單衣的民兵看起來更加的戰斗力一些罷了。真要是分兵,這些人的紀律性還是不夠,只能將他們打亂,由老兵挾著一起沖鋒才行。
帶領著隊伍,王言停在了一箭之地以外,環視著四周遍野的敵軍,此刻他們好像已經被包圍了一樣。
王言輕輕的擺了擺手,身邊親衛便搖起了天武大將軍的黃底黑字大旗。緊接著,軍陣后方,咚咚咚的鼓聲響起,五千余軍卒又是開始了喊話。
“吾乃王言,今兩軍交戰,有良言相勸。吾出身黔首,始從黃巾,涿郡兵敗,自聚潰兵。今北占遼東千里沃土,西平草原五百里之地。所為者,皆百姓也。吾治下不行欺民虐民害民之事,更無欺民虐民害民之人。
爾等與吾同出身,理當與吾共命運。何必與奴役我等之人拼命效力縱今日爾等殺我于此,與爾等有何益處仍舊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病不得醫,子女皆與豪強之家為奴做隸。
今日爾等效命之人,奪爾田產、霸爾妻女,多行惡事,何必與彼等拼命。吾治下如何,爾等定然詳知。今日棄暗投明,他日爾等必然與遼東百姓一樣生活。吾與爾等機會,現抓住爾等身邊欺民之人,吾自懲處,使其為爾等伐山修路建水利,凍餓而死。
吾不要爾等放下武器,爾等更要保護自己,待處置欺民之人,當與爾等分軍糧歸家,守護父母妻兒,待吾打下幽州,定然與爾等分明。
彼時發放農具、種糧,重分田地,教爾等病有所醫,不受凍餓,吾等共同命運,為活的更好搏命。若爾等抵抗不降,兩軍交戰,刀槍無眼,彼時父母無兒,妻無夫,子無父,爾等皆枉死,實不愿也。
吾言既明,爾等還不行動”
五千余軍士,一連喊了三遍,聲若奔雷,震蕩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