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真說起來,若是每個世界都有爹媽,他其實也鬧心。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在影視世界經歷的時間太長了。現實停留一個月,就不知道要在影視世界之中停留多久。如果他的父母每一次都是一樣存在,即便以他的心性,也會很模糊現實與旁的世界,對他而言,那是相當危險的。
這也是活爹的一種保護吧,是活爹一片愛護之心吶。
至于現實世界的衛嵐以及再有幾個月就將出世的一雙兒女,對于王言的影響實在太微弱了,他終究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或者是一個水平很高的演員,在人生的大戲臺上,豐富著別人的生活,做一個不掃興的人。
寧山對他的好態度,一來是因為他爹的原因,二來自然也是他會來事兒,有分寸,跟人相處的都好,卻又不搶眼。在沒有利益沖突的情況下,很難有人會反感王言,要是人見人煩,他這許多年豈不是都白過了。
練了半天,找到了感覺,恢復了幾分水平,時間也到了晚上,王言收功,去洗了嗩吶嘴,回到先前的排練場地放回到盒子里,找地方放好。
這些東西自然都是有地方的,大家默認了位置,自己的東西都放到一堆。屬王言這里的東西多,嗩吶、好幾支笛子,還有個有些破損的小提琴,口風琴等等亂七八糟的好多樂器。
他v1的水平,自然是無法勝任慰問演出任務的,不過好在的是他會的東西多,萬金油選手,替補打的好,什么都能上,但基本用不到他上場,算作一重保險,也算作文工團吃白飯的。
所以他吃飯的家伙什就多了些,便宜的東西都是新的,貴的如小提琴則是別人淘汰下來,給他練手的。這年月的樂器也是難得的東西,何況小提琴等所謂優雅的西洋樂器,更加難得些。拉小提琴的同志,都當祖宗供著。
王言又挨個的比量了幾下,又重新歸置好。這時候排練場地已經沒人了,早都散了伙。事實上在先前蘇蕙蘭說自己練習之后,就已經少了一些人。文工團運轉正常,各項業務都熟稔,自己練習就等于沒有事兒。
像王言這號的選手,他天天沒有事兒,要不然也不會跟才回來的劉峰、何小萍遇到,每個單位都有不少的閑人,尤其現在尚未軍改,閑人多了些,他占了個名額。
當即,王大閑人雙手插兜晃悠悠的回了宿舍。
這時候的宿舍樓梯都在外面,有連廊相連,大約和南方的教學樓一個樣。
一個屋子八個人,全是上下鋪的四張床。王言和陳燦、朱克等,包括劉峰也在這一間屋子,是樂隊和歌舞隊多的人混住在一起的。
他的床鋪在北面的下鋪,因為他來的晚,就靠著北面的窗。在窗戶的后面,就是團里女兵的住處。只一打開,就可以看到后邊女兵宿舍的門窗,隱約的可以透過未拉簾的窗看到其中打鬧的女兵。
這時候的宿舍里只有劉峰一個人,他擺弄著行李,招呼道“回來了。今天練的認真啊。”
“業務能力差沒事兒,咱這態度得端正嘛。”王言拿出了洗漱的盆子,又從柜子里找出換洗的褲衩子,隨口問道,“怎么就你自己啊,其他人呢。”
“晚上吃餃子,都幫廚去了。”
“那不應該呀,你這個標兵怎么自己回來了呢。”
“罵我呢是不是,回來就忙活,這才得了空,收拾收拾東西啊。來回一個星期,我這身上都餿了,這要是包餃子去,司務長不得罵死我啊。”
劉峰這時候也收拾完了,手里拿著一只女士的小表,拇指摩挲著表盤,笑呵呵的。
“誰的手表啊”
“林丁丁的。”
“我猜也是。”
“你怎么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