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山也做了一些昨晚演出的總結,并對今后的演出提出了展望,對文工團的同志們提出要求與叮囑。
結束了講話,一天的行動也便開始。
文工團拔營啟程,繼續如同昨天一般。王言和劉峰兩個,又是落在后邊,幫著拆除舞臺以及各種的設備,歸攏各種道具,再一次的進行裝車。
出發后,兩人乘了一段車,追上了文工團演出的隊伍,下車綴在隊伍后邊步行。
王言說道“早上的時候我可是看見了,你對人家吳干事的目光可是相當不善啊。”
“我是文工團的,因為吳干事導致林丁丁誤場,進一步導致我們的演出差一點兒出差錯,這都是他的錯誤。”
“你就是嘴硬。”
“真不是啊,那同志們還都說你跟郝淑雯好呢,難道你們倆就好上了嗎”
“我不是背后論人是非,但咱們倆是好朋友,我得告訴你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免的你單相思,白白糟心受苦。昨天晚上演出的時候,我去后邊躲著抽煙,就看到林丁丁跟吳干事一起。
吳干事應該是從后勤那邊順了盒罐頭,他在那喂林丁丁吃呢,還親了林丁丁一下。當時正好被尋過去的何小萍撞見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找她求證。”
“不可能”
王言好笑的搖頭“你其實也信了,就是不愿意承認。林丁丁平日里多受男同志歡迎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天身邊都圍著一群人,早都挑花眼了。你覺得她會鐘情你嗎
要是在外面也就罷了,咱們文工團里的能人可是真多啊。家庭一個比一個不簡單,你是常在外面走的,什么情況你最清楚不過。這有關系的,和沒關系的,那是兩碼事兒。有的人家一個月能吃好幾頓肉,好幾頓細糧,有的人家一年到頭吃不上兩頓。
都是人,換到林丁丁面前,你說她怎么想你能給她修手表,可有人能給她買新手表。你給林丁丁煮掛面,人家吳干事就能給弄來罐頭,說不定以后還有更牛的。換你是林丁丁,你怎么想革命愛情也是看人的。”
劉峰連連擺手“你別胡說啊,我們那就是純凈的革命友誼,跟誰都一樣,可沒你想的那樣啊。”
“那就是我多嘴,反正你自己斟酌吧。”
王言笑呵呵的,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讓劉峰聽進去一點兒就行了。其實劉峰追求林丁丁也沒什么,就是不要發生原本的那種事兒,給調出了文工團,又壞了名聲,又失了前途。王言的目的在于避免以后發生的事,但那又不可控,所以便勸劉峰有點兒逼數,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兩人沉默著走,王言四處的看著風景,看著行軍的部隊,好一會兒沒說話,劉峰的悲傷已經溢出來,淹到了王言的腳底。
似乎是想要緩解氣氛的尷尬,劉峰問道“你怎么想的也沒看你跟誰走的近啊,不是真惦記郝淑雯吧”
“你怎么知道不是郝淑雯惦記我呢”
劉峰樂了“感覺你最近變化挺大的,你以前可不說大話。”
“以前是咱們倆沒接觸太多,你不了解我,我可從來不說大話。咱這叫自信,知道吧。教員有句殘詩,說的相當好。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我就在他老人家的指導下,往這個方向努力。”
王言大聲的朗誦著這句詩,相當的豪邁灑脫,自有風采。
“我看好你。哎,對了,你那歌寫的怎么樣了”
“詞寫好了,譜曲子呢。”
“什么歌啊,讓我聽聽唄。”這時候,在他們二人身后響起一個女聲。
“穗子啊,你怎么跑我們后邊了”劉峰問道。
正是扛著一桿紅旗,腰上還拴了兩個雙面的腰鼓的蕭穗子。
“掉隊了。”見劉峰伸手接紅旗,她隨手遞了過去,笑問,“剛才聽你們倆說什么歌唱兩句我聽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