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過了煙,小心的將頭探出塹壕,仔細的觀察著河對岸的情況。風還在吹,水還在流,耳旁是手下不聽命令的大頭兵的嗡嗡嗡。
終于,他似乎發現了手下大頭兵的說話聲音小了,不,不是聲音小了,簡直是沒有聲音。
他不由得偏頭看過去,只見朦朧黑暗中,有一道人影,正持槍對準向他過來。他看的清楚,這人身上濕漉漉,沾了土混成了一身的泥。
他極力的運目清明,這才看到方才那個為他拉坐下的不聽話的大頭兵,正躺在那里捂著脖子抽搐。
“我投降。”
聽見如此干脆利落的話語,王言含笑點頭“很明智的選擇。”
“是啊,是啊”
見他笑,阮文秀也硬著頭皮,扯起了笑容陪著。他又如何不明白,手下的那些不聽話的大頭兵都已經被悄無聲息的弄死了呢。
這才多大一會兒未免太快了些啊
“你不”他猛然瞪大了眼,卻是已經說不出話,只能捂著脖子嗬嗬嗚咽。
“是想說我不講信用吧可是我也沒接受你的投降啊。”王言還是笑的那么善解人意,并用刺刀將這小猴子扒拉到一邊抽搐等死。
他閑庭信步,嘴里叼著煙,在越軍陣地上翻翻撿撿,本來想點火的,卻是找到了一個手電筒,對著對面來回的照著,又不斷的閃爍。
等著過河的戰士們總算會意,抬著船就下了水,快速的往這邊劃過來。
過河的位置自然有幾分講究,王言是干死了橋邊陣地的越軍,戰士們過河也是順著橋過來的。雖然橋被炸斷了,但到底是個掩體。萬一被發現,也能阻擋一些敵人的子彈,而且也能緩解一下湍急的水流。
也不是萬一,而是必然被發現。王言一個人過來不被發現,是因為他的目標小,水性好,他游水都沒有聲音,哪怕河水比較湍急,也沒辦法對他造成多少影響。
但是大規模的沉船渡河,那就不一樣了。聲不聲音的不說,光是那一船人的人影,就已經暴露出去。
王言大搖大擺的走著,他聽到了另一處相隔百米的陣地,有人鼓噪起來,顯然已經發現了過河的我軍戰士。
眼見一個人突的舉起了手,王言砰的就是一槍過去,將那人打的倒在塹壕之內。但那人的手指,卻是機械的運轉著死前腦子里的命令,還是扣動了扳機。
照明彈被激發,卻沒打上天空,就在塹壕內綻放了光亮,也釋放了高溫。周邊的幾人,尚未開槍還擊,便已經被王言連續數槍弄死,遮蓋了照明彈的光明,卻為高溫燃燒,一陣令人膽寒的香味,連硝煙都遮蓋不住,就這般彌漫起來。
終于,高溫燒到了這些人身上的手榴彈,轟
近距離的爆炸,崩碎了尸體,殘肢斷臂哪里都是。一塊血肉,糊到了一名越南大頭兵的臉上,他拿下來看了一眼,不待惡心上涌,一發子彈從他的眼睛穿入,強大的沖擊力,瞬間攪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他走的很安詳,沒有痛苦。
槍聲一響,便輕易不能停歇,非得分個你死我活。
照明彈終究還是被越軍打上了天空,升的老高,帶著曳光緩緩下墜。但照明彈閃出來的畫面是讓越軍驚悚的,放眼望去,一片的我軍戰士,他們分散著,躲避著,同時前進著。
這光亮,也幫助了我們。戰士們舉著手中的槍,瘋狂的向前方傾瀉著子彈。
戰士們并沒有一窩蜂的沖擊一端,而是分開了兩側,東西進攻。擴大著安全的登陸點,給后邊的兄弟們創造條件登陸。
往來兩趟,不到兩百人就過了河。是的,不到兩百人。不論是王言的三連,還是二連,他們都沒有補充兵員。因為就整體的戰場而言,我軍的兵力是占優的。就局部戰場而言,傷亡也并沒有多少,減員并不多。
尤其王言所部已經成了尖刀連,已經習慣于跟隨王言的勇猛的戰斗節奏,貿然補充兵員不是好事,新兵過來的傷亡概率大大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