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從善如流,靠在了床頭,點了支煙。
蕭穗子湊過來,撫著王言的手臂“這是打仗受的傷吧還說什么事兒都沒有,就會騙人。”
“不過是讓子彈帶去一點兒肉,戰士們沒命的,截肢的,比比皆是,我這點兒傷哪值得一提啊。我手下的通訊員,兩個耳朵都打殘了。他那個才驚險,稍稍偏一點兒就被爆頭,他經歷了兩次。行了,別捂著了,大夏天的再捂感冒了,怪難受的。”
說話間,王言一下便掀開被子。
這讓蕭穗子小小的驚呼一聲,不過終究沒有再裹緊被子,而是更靠近了王言,伏在他的胸口,不輕不重的捶了一拳“便宜你了。”
“便宜我了”王言笑呵呵的點頭,盤玩著她的秀發。
“你怎么想的”她如此問。
王言知道她在問什么,實話實說“我想當地主老爺。”
“要是郝淑雯在這,她一定打死你,還說就知道你沒安好心。“蕭穗子這一次下手很重,學著郝淑雯的樣子。
“嘶你是真下死手啊。”
“你該打。”蕭穗子數落著,”你一天天張口覺悟,閉口思想,結果到了你自己就搞起了封建殘余”
王言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嘆道“沒辦法啊,英雄難過美人關。我之前跟你們倆都說過,怎么都放不下啊。”
“是啊,放不下啊”蕭穗子也如此說了一句。
她伏在王言的胸口,不管夏日的炎熱,就如此黏糊著,隨著王言的呼吸起伏著。
過了一會兒,她說道“你跟郝淑雯結婚吧。”
“嗯”
“你跟郝淑雯結婚我跟她談過了,你總是要結婚的,不然會影響組織上對你的任用,對你以后不太好。她爸是首長,你又是在部隊里,她爸對你的幫助更大些。在這方面,我爸對你沒有任何的幫助。所以你跟郝淑雯結婚,是最好的選擇。”
“那你呢”
“我就這么不清不楚,沒羞沒臊的跟著你唄。”
她是笑著說的,也沒有看王言,但是她聲音中的哭腔,以及王言胸口感觸到的溫熱,無不說明著她的哭泣。
任誰受這么大的委屈,也忍不住哭一哭的。如果可能的話,她當然不會做這種選擇。但是實在割舍不下,不愿放手,也便只能如此,還要為狗男人考慮。
這還不是開放的時代,無論郝淑雯還是蕭穗子,都不是如此開放的人,她們的家庭條件,以及個人的思想,也不會允許她們如此做。甚至就算是最開放的林丁丁,也遠沒開到如此程度。
但沒辦法,情字最難解,她們遇到的是王言。
這是一個縱橫千年的老王八,他就像醇厚芳香的酒。哪怕不愛喝酒的人,只要聞一聞發散的味道,就會忍不住的想要去嘗一嘗品一品。無需多,只要淺嘗輒止,沾上那么一兩滴,便再也停不下,忍不住的喝更多品味。如此品味著,不覺便喝的愈發多,也便如此醉了,醉的心甘情愿,不愿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