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把你家婆子送莊里去跟著學學,聽聞汴京的飯店有獨門炒菜,為兄近日研究出了法門,弄了一套炊具,一并學了在家里做著吃。你要多動一動,看你胖的。”
“我娘都說胖了好。”
“癡肥短壽啊,好師弟。”
眼見著兒子呆住了,歐陽修好笑的搖頭“就是年歲尚淺,筋骨長開便瘦了,你唬他做甚”
王言哈哈笑,拍了拍小胖墩的腦袋,這才坐下跟歐陽修一起喝茶。
當官到了歐陽修這個份上,基本上就沒什么工作要做。尤其他很清楚的知道,在揚州根本呆不長。所以他根本不插手揚州事務,不改變原本的政治生態。只是在開始的時候,下一個指示,比如興修水利,加大教育投入,接著就沒他的事兒了。
揚州的地方官員懂事兒、做好配合,歐陽修就不找事兒,大家各自安好,實在清閑的很。要不然文人哪來的那么多的時間,風花雪月。
也是歐陽修在揚州有幾個月了,想要求見的人都已經見過了一遍,這才落得清閑。像之前盛纮求見,可還是拖了一段時間的。
“消失七八日,忙何事去了”
“生意上的小事。”王言隨口糊弄。
“我看不見得是小事。聽說你離家之前,在家殺了三頭豬,當日還回來幾個衣衫不整受傷的漢子,當晚你就帶著人走了。”
歐陽修笑瞇瞇的看著王言,一副看你怎么編的樣子。
“老師既然關心,學生便與老師好好說說。”
王言笑道,“學生家中雖有資財,卻不及大商賈之萬一。想要做些事,便必然要破些財。況人生在世,誰不想富貴綿長學生自己小富即安,不缺吃穿用度便可,總要為子孫考慮一二。所以便招募壯勇,組織了兩支商隊,一支做江北的生意,一支做江南的生意。
不巧,前些日子江上鬧了水匪,學生的商隊管事當場被殺,其余人等受傷跳江逃命。共計十四人,只活回六人。連貨帶船都被人搶了去,損失慘重。學生無人可用,不得已之下,只得帶著鄉鄰去把財貨找回來。”
“我知你有勇武,然則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此地轉運使乃我故舊,若來尋我,何用你以身犯險”
“學生自己能解決,又何必給老師添麻煩”
“豈不知今日事,他日會否事發,那時看你如何應對”歐陽修吹胡子瞪眼。
王言笑著搖頭“老師不必憂慮,見過學生面貌之人皆已誅殺,且學生偽裝了面貌。莊里人都可靠的緊,沒有后顧之憂。”
“傷亡如何”
“死了兩人,重傷一人為學生救回來,都已經安排妥當。”
歐陽修奇道“水匪又有幾人”
“二十六,有漕運勞力,也有為官府通緝的案犯,主事者為當地漕運管事外室之弟,因好賭成性,借了印子錢還不上,故而專找了一些亡命之徒在夜里搶劫落單的小船。”
“你莊中勇壯竟有如此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