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落下,群臣開始附和起來,二十個字,他們從各個角度夸了起來。開玩笑,誰還不是個進士了
如此熱鬧了好一陣子,筆墨紙硯伺候,王言現場寫下了這一首詩,又給這一首王言文抄的詩起了個名字,叫己丑三月十八于崇政殿應圣問以制之,時間、地點、人物、起因都交代的清晰明了,大家留名,以后又是一段佳話,甚好甚好。
終于便就此散了伙,一行人直往吏部而去,領取告身、官服。途中,大家互道恭喜,互祝青云直上。
但是到了吏部,范純仁卻是搞出了事。因為他不受官,說是要照顧老父親。顯然,范純仁還是懂事兒的,沒有在之前大朝的時候給趙禎找事,而是來到吏部再說,讓吏部再往上報。
如此一番折騰,終于是散伙回家。
早都等在外面的歐陽發湊過來問道「三位哥哥都是什么官啊」
王言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我是杭州通判,當世兄是汝州通判,堯夫兄是武進縣知縣,你也不用管武進是哪里,因為堯夫兄不受,要留在范公身邊照顧。」。。
見小胖墩看向自己,范純仁含笑點頭「確是如此,家父年歲大了,雖說子言開的方子調理的很好,但我還是不放心。」
「官家如何說」
「當然不是當堂不受,而是我等后來去吏部領告身、官服之時所說。」見小胖墩無邪的小眼睛,范純仁莞爾一笑,「其實在之前我便如此打算。不下場考一考,家父不放心。可要是離開家父身邊,我又不安心。沒有兩全法,也只得如此了。」
「堯夫兄長至孝矣。」盛長柏在一邊拱手作揖。
「走了,回去再說吧,今日高興,子言兄,不若我等再吃幾杯酒」邊上的馮京提議。
「正該如此,歸期已定,必要痛飲一番才好。棟梁,回去你燒烤一番,今日在家里慶祝慶祝。」
「是,少爺。」小棟梁笑著點頭,又問道,「方才少爺說歸期已定,不知幾時回揚州」
「明日午后拜會過文相便走。」
歐陽發奇道「師兄何必如此匆忙」
「京中乃是非之地,不便久留。況且婚期已經定在本月底,有時間早些回去籌備一番也是好的,留在京中做甚走了走了。」
王言擺了擺手,將手中的兩套官服扔到了車里,輕快的上了馬車
文彥博是一個很傳奇的人,主要他很能活,數次宰執天下,也數次因為各種原因被貶,按照大宋傳統被來回的送去各地旅游。他是堅定的保守派,更是堅定的反對王安石變法。在后來,他支持司馬光易了王安石變的法,也支持司馬光把神宗時候打下來的地方割讓給西夏,以此換取和平,是個妥協的保守派。
大人物,總是有很多功過的。尤其活的久的大人物,是非就更多了。
不過文彥博對待王言等人還是不錯的,沒有嚴肅的臭臉,一直是笑呵呵的,甚至熱情的招呼著王言等人喝茶。
他說道「子言初到京時未來拜我,希仁已與我說明,是個謹慎的。」
「是學生怕給文相添麻煩。」
文彥博搖了搖頭,沒有在這話上糾結,轉而問道「你可知為何讓你通判杭州」
「想是世人皆說王言有變法之志,是以范公想稱一稱學生的斤兩,文相以為呢」
「那么子言是否確有變法之志」
王言搖頭笑道「文相抬舉學生了,不過一州通判而已。況且學生尚未就任,民情不通,實務不精,國事不明。學生知文相不支持變法,學生也并非是逢迎文相。實在變法二字太過沉重,動搖人心,更動搖國本。且外敵環伺,虎視眈眈,一個不好便是滿盤皆輸,實難輕動。學生又如何敢言變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