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任已有數月,更是多次驚擾了在場的諸位,都是本官的不是,還望諸位見諒。”
在一片的不敢之后,王言繼續說道,“諸位都是忙人,本官也不耽誤諸位時間,直接說正事兒。今日找諸位云集于此,皆因近來境內山賊群起。不為禍百姓,專行搶劫商隊之事,殺人越貨,膽大包天。商事,乃我生民所系,皆靠諸位行商事,或通南北,利我經濟。
然則山賊不靖,山道難安。是以山賊,一定要剿,不剿不行。近兩月我編練廂軍,裁汰不堪戰之人,又自民間招募,計得一千精兵。然則既是精兵,便要精細投入,凡軍餉、武備、吃食等甚巨,軍費開支甚大,且要長久維系精銳,以州府之力實難支應。
故而今日邀諸位前來,便在于軍費開支。”
說到這里,王言便停下了話語。
緊接著,便有人懂事兒的接上了話。
“王通判,精兵乃佑我杭州百姓之重器,我等安穩經營,更是全賴通判與州衙,還有精兵強將之庇佑。軍姿實乃小事,我等理當出資供養精銳,今日我等百人在此,每家出上千貫,再有州衙撥付,何愁養不住精銳兵士”
“此言差矣,通判所言在于長久二字。”
“如何差了我等每年出他千貫,如何不能長久便是禁軍之上兵,月俸不過一貫。如此月俸一千貫,吃食三千貫,武備維護一千貫,如何不夠”
一幫人嗡嗡嗡的議論開來,但就是沒人問王言到底有何打算。
都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這里也沒有他們開口說話的機會。雖然嗡嗡嗡,但是意見代表不過就是那么幾十人,絕大多數都只有聽的份。
聽其話,明其意。他們知道,王言必然是有什么想法,但是這個想法,按照王言過往的強硬作風來看,必定是要在他們身上砍一刀的。
在此前,等待各地商戶代表來錢塘的時候,一些人都已經碰了頭。甚至還有人使錢,找了衙門中人,想要探聽一下情況。可惜,經過王言肅清了一遍州、縣衙門,官吏作風大變樣,有膽子收錢,但是沒膽子告訴他們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所以現在他們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或者說是已經妥協了。因為他們開出的價碼不低,在場如此許多人,每家每年出三千貫,別說一千人,一萬人都養的起。在場的,都是能出的起三千貫的家庭,全是土財主
但是王言不說話,只是安靜的背著手站在中央,笑呵呵的看著他們討論。
如此過了一會兒,他們終于不再嗡嗡嗡,甚至幾個說話比較多的,心里都開始突突了。
終于,有人承受不住,起身對著王言拱手“卻不知王通判有何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