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在信里那可真是苦口婆心,就怕王言急于求成,輕啟戰端。畢竟王言手里有兵,遠在青州的范仲淹已經想到了王言手握兩萬大軍,那得多激進。
現在他被趕出了京城,這幫人便又泛濫起來,對他王某人每日一參成了休閑娛樂活動。好像不參他一下,朝會就白開了,工作也沒什么開展一樣。
用朝堂上別人參王言的話來說,那就是官不聊生、民不聊生,好像王言要把延州搞的破敗,好像西夏隨時都可能抓到機會大舉來犯。
這就不是王言能勸的了,也就只得是時常往來信件,遠程問診。范仲淹顯然也是不想早早死去,他想盡可能多的解決問題。所以他也算是比較珍惜,并沒有太過急躁的做事,也不讓他自己太過勞累。就是免不了的要被人刺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些人也是賤皮子,王言在京城的時候,可是沒人說過這種話。除了有人舉報盛家等放印子錢以外,朝堂上都是夸他的。說他公正嚴明,搞錢多,忠于大宋,忠于皇帝等等。
話說知道了王言知延州,遠在青州的范仲淹特意寫了老長的一封信來囑咐。畢竟范仲淹當年跟王言聊過兵事,也知道王言有北望之心。眼看著王言調到了邊區,范仲淹心里也哆嗦。
所以在王言的統領下,州中官吏被挾著不得不上下一心,高效率的運轉政府機器,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填滿了各地的牢獄。
他上任以后,一直也沒有去見那些他名義上的上官,反而把人家手下的人抓了不少
但是王言在位又不一樣,小吏也是要被抄家,被連根拔起的。完全打碎了原本的生態,一個個都戰戰兢兢呢,可沒膽子找麻煩。
其實這邊的路級官員的權勢也不大,最大的是陜西安撫使,全稱是陜西經略安撫使,可以調動陜西五路的兵馬。換句話說,主要就是負責對西夏的戰事。另有轉運使,掌管錢糧。必要時候,還會設置宣撫使,由宰相擔任。那就是全局總領戰事,有臨機決斷、便宜行事之權,是一場全面戰爭的第一責任人。
其實范仲淹本來在這時候已經死了,不過因為王言之前幫忙調理身體,開解心結,又傳授了強身健體的功法,列了健康養生的食譜,還給培訓了專業的廚子。如此種種原因加持,范仲淹現在活的很好。
總的來說,范仲淹的情況不錯。身體還行,眼看著還能再活十年八年的,又找到了的新的行事方法并投身其中,為之努力,對范仲淹這樣的人來說就是極好的。
別處的事情,與王言的關系不大。他就是在招募新兵,又清理著整個延州,倒也真有幾分收獲。
若論其財富,延州大戶其實是不差的。地主的富貴,跟土地的好壞有關系,但那只是針對于中小地主,也只有這些小地主才會省吃儉用的積攢家業,看起來竟還頗有幾分可憐,他們還沒有實力突破地域限制。
但是到了大地主,做起了生意,財富的積累更加的快,也便不再受地域限制。
從這一點上來說,延州大戶要更有優勢,畢竟他們離西夏近,不論是正經做外貿,還是偷偷的走私,都要更方便許多,也更加的熟悉。
到了這個地步,當然也不缺關系。可能說他們自己人沒有牛逼的,但他們還可以聯姻,還可以使錢,方法多的很。權、利是對應的,有了一個,另一個也就不遠了。
所以不能因為地處偏僻,就小瞧了他們。
所謂收獲,自然也是從他們身上來的。因為他們有人給西夏販賣禁品,鐵器之類的東西。事實上也不單單是延州大戶,外地的比較有實力的大戶,一樣也有這方面的業務。此外還牽扯到了間諜、細作方面的事情。
這倒是不陌生,因為先前王言在京城任巡使的時候,也是抓到過一些遼、夏細作的。這種滲透,是有必要的。用間,是千年前便流傳下來的,行之有效的斗爭法門。到了千年以后,反間斗爭也是毫無疑問的重中之重。
相對來說,延州這邊肯定是被滲透的重災區。畢竟有什么動作,延州這邊都是蓋不住的。所以從商戶、到官吏,甚至于一些種地的百姓,更甚至于前線的軍中的軍卒、軍官。他們或是細作,或是出賣了信息,或是參與了走私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