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原因,大體也逃不出鳥盡弓藏。
王言點了點頭,轉而問道“想必對面尋釁不斷,不得安寧。子正以為,若你種家軍與其開戰,勝算幾何啊”
“知州所問,卑職亦是時常琢磨。此地無遮攔,一馬平川,乃是憑著用力作戰。我大宋兒郎不弱西夏蠻夷,而兵力相當,皆武備齊全,故而勝負當在五五之間。”
王言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攏在大衣的袖子中,站的筆直,望著不過五百米外的西夏軍營。
這個距離已經看不真切了,只能看到那邊的一堆人影。他的眼神再好,也不可能隔著如此遠,能看的清他們在做什么。不過大約可以感覺的到,西夏那邊還是比較安逸的。當然就生活條件而言,兩邊都是大差不差。
抬頭看了看西邊的大日,很大,很圓,也很紅。不過可惜天上沒有云朵,不然又是千里火燒云的美景。
種諤沒有打擾,他知道王言有才,以為王言正在賞景,憋著寫酸詩呢。別人自然更是靜悄悄的,呼吸都不敢大了,就怕吵到了王言。
如此好一會兒,王言頭也不回的吩咐“喊張大來。”
小棟梁哎了一聲,轉過身站在城樓上,捂著嘴做喇叭狀,大聲的喊起了人。
不一會兒,張大走了上來“相公。”
“可休息好了”
“喝了熱水,吃了干糧,弟兄們都很好。”
“可有膽去會會西夏蠻夷”
張大還沒說話呢,種諤先是一個激靈“知州不可啊”
見王言轉過頭來,種諤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些突突的不安,但也還是硬頂著王言的注視,繼續說話,“知州,萬不敢輕啟戰端啊。”
“子正乃是武將,怎地聽到打仗反倒了怕了莫非子正以為本官如此不智,派千人出戰不過尋釁而已。沒道理西夏蠻夷可以來尋釁,我大宋不能去尋釁。”
王言擺了擺手,“張大,點一都人手,去與西夏戰一戰。子正,讓人給兒郎們上酒,喝了就去殺他一通。”
“是”種諤再沒有廢話,轉身給手下人使了個眼色,后者就去安排事情,隨即又點了手下人,集結兵力,出城壓陣。
“張大自領本都兄弟出戰,相公瞧好了。”張大大聲的喊了一句,轉身就走,氣勢已經起來了。
眼見得張大激動而去,小棟梁湊了上來“阿郎”
“生死有命,你可要想好了。”
“我也練了這么多年的武功,吃了阿郎那么多的名貴藥材,如今有機會一展身手,那是我對不起阿郎的栽培,縱死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