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王言分了支煙,很狗腿的劃了火柴幫忙點上,哈著臉問道:"言哥,您老是怎么看出來的?我當時路過也看了一眼,但是根本就沒有發現啊。"
對這種屬狗臉的,王言也只能是好笑的搖頭,抽了一口煙說道:"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看著麻袋,想起來這么個事兒,所以就想要看看。他反應那么強烈,死活不讓我動那麻袋,那不是一看就有問題嗎。"
這次他沒說什么在眼神中看到了嘲諷,那也不是誰都看的出來的。沒有瞎眼,沒有白內障,沒有其他眼疾的,大家的眼神都是一般黑,能捕捉到眼神的並不多。生活不是演戲,眼神中的情緒也沒那么好把握。
汪新嘖了一聲,拍著自己的腦袋:"我怎么就沒想到讓人把行李打開看看呢。"
"你快拉倒吧,我這也是運氣好。剛才就那么一會兒,十來分鐘就到站,哪有時間挨個的檢查人家行李啊?你要查行李,那肯定是一個兩個的磨磨唧唧,有這功夫,人家早都到站走人了,咱們可沒有權力攔著全車人不讓下車。"
"那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這一個來回,都抓八個了。"
"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太差。"王言挑了挑眉。
"我也愛笑啊,人家都說我笑起來可好看了呢。"汪新絮絮叨叨的跟在后邊……
晚上,王言巡邏的時候又順手抓了三個小偷,兩個是趁人熟睡動歪心思的,在那瞇著眼睛一動一動的,觀察著王言的動向,直接就被銬了。還有一個也是一樣動了歪心思,只不過這小子運氣不好,正在那討掏人東西呢,一回頭王言站身后了,直接抓了個現行。
這樣的選手抓了基本沒什么大問題,雖然確實貪心作祟,但到底也不是慣偷,一部分是批評教育,還有一部分是拘留個三五七天的。
還是那句話,專業的慣偷才是危害大的。抓到了必要好好審訊,儘量把過往的事兒都翻出來,增加量刑,狠狠的判。
趕上嚴打的時候,慣偷很容易就死刑了……
如此繼續巡視著,在到了臥鋪車廂之前的時候,在連結處看到了靠在那里抽菸的汪新。
王言仔細看了一眼,問道:"臉怎么青了?"
"晚上上來的那個戴手銬的知道吧?"
"知道。"
"跳車跑了!"汪新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那傢伙手勁真大,我沒干過他。在廁所里給我打暈了不說,還給我銬廁所里了。"
汪新是一臉的憤憤,顯然感覺丟人。
王言瞭然,因為跑路的那人就是馬魁。這也是個熟人,是人世間里的老周,給王言當過姨夫呢。老小子還是那個德行,瞪眼,大嗓門。
這馬魁是因為失誤致使小偷墜車死亡,從而被關了十年。就在不久前,當年死亡的那個小偷的同伙被抓,為了立功減刑,把污衊馬魁的事兒說了出來,所以馬魁正處在釋放的路上。但是馬魁看起來並不知情,只是被提到了寧陽。
所以現在有機會,被關了十年的馬魁就想跑路,不外乎是跑回去看看老婆孩子,然后再自首。
而當年的真相是,那個墜車而死的小偷,是因為汪新他爸汪文革才掉下車摔死的。當然本身那個小偷也是要跳車的,只不過因為汪文革的阻攔,跳車姿勢不對這才死了。
當時馬魁進來以后,看到了藏起來的汪文革,但是汪文革沒有給他做證明。這就是馬魁與汪文革之間的矛盾。恢復了警察工作以后,馬魁看汪文革也是一百個不順眼。不過算是恩怨分明,並沒有刮上汪新。
"沒多大事兒,回去歇著吧。"
"大哥,犯人押送途中跑了,還沒多大事兒呢?"
王言搖了搖頭,笑道:"之前他們上車的時候,我看著那面相就眼熟,不過一時沒想起來,剛才我還琢磨呢,你一說你挨揍了,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