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哎呦……"
眾人齊齊看過去,卻是馬燕叫了一聲,趕緊著拿了盆過去接著雨水。
馬魁看了看在那調整盆的角度的女兒,看看灰塵結網露雨的房頂,環視了一下逼仄的小三間房,愣了一下,隨即轉回頭對王言哼了一聲:"能給我恢復工作就不錯了,哪能有那么多的要求!你這個覺悟太低,要好好學習學習。"
"你就說你忘了就完了,還非得刺兒我兩句。"
王言也不客氣,直接戳破了老馬的偽裝,說道,"馬叔,明天你就去找組織解決問題,你得說,你不說組織上怎么知道你的困難?又不是沒有房子。我們那院里還有兩處空著的呢。這可不是無理取鬧啊,咱不說自己的生活多優越吧,但是基本的條件不能差了啊,這才能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不是?
沒條件,咱們不說什么。咱們肯定是不能跟那喪失黨性的腐敗分子比,過去大家都苦,吃糠咽菜也要為人民服務,那沒毛病,也是應該的。但是時移事易,現在咱們這口氣緩過來了,日子好過了,那肯定也得給自己爭取一下嘛。
馬叔,你是被之前那事兒給耽誤了,要不然哪有他老胡耍威風的時候啊。"
正如王言所說的,馬魁正經是為人民服務的干警,又是這么個年代,相對來說還是好上升的,脾氣臭不合群沒背景路也不難走,至少跟新世紀不是一個級別的難度。他要沒坐這十年牢,寧陽車務段的警務工作,說不得他也能排上領導序列的
"你小子,挑撥離間是吧?"
"實話實說。你是老當益壯,說不定咱們搭班了呢,我先溜須拍馬,打好前站。"
"你這小子打小就不是好物。"馬魁笑罵了一句,轉而問道,"昨天站你旁邊的那個,是姓汪的吧?"
"汪新,汪文革的兒子。還說你手勁大呢,因為沒干過你,昨天晚上可是一宿沒睡著。"
"他還嫩點兒,不過長的倒是隨根兒,兒子是好兒子,爹不是好爹。"
王言聽出了話語里的怨念,禮貌的笑了笑,舉杯喝酒,沒說什么。
馬魁放下酒杯,好奇的問道:"你知道當年的事兒?"
"問過老胡,他說當時你看見汪叔了,但是汪叔說當時不在場,再加上那小偷指證,這才有了這一遭。"
"那時候他但凡說一句話,我也不至於這樣。我想了十年都沒想明白,為什么呢……"
王素芳將最后一盤菜放在桌子上:"行了,陳年舊事,說那些干什么。現在不是都回來了?來,王言,嬸跟你喝一個。你學習好,燕兒考大學的事兒你幫襯幫襯。"
她也是乾脆,倒了一兩白酒,仰頭就是一口悶。喝完了卻又止不住的咳嗽。
王言也喝過了酒,笑道:"嬸,我看你這身體可是不太好啊。"
"這個歲數了,哪能沒點兒毛病。"王素芳渾不在意。
馬魁卻是聽進去了:"趕明兒去醫院檢查檢查,聽醫生說話也安心。"
"我自己什么情況,我還能不知道啊?花那冤枉錢干什么?有那錢多買點兒肉,給你補一補,你這些年可是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