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封侯以后,王言就沒什么事做了。
突厥被打老實了,榷場很好。突厥交易到了需要的東西,大隋這邊也賺到了錢,一舉多得。
所以王言這個新上任的太原驃騎將軍,就有些閑著了。但是這邊的府兵,因為是邊疆的關系,又有相當一部分是常備兵力。
于是王言沒什么事情,就帶著這群府兵訓練,從中發現有才能的人進行提拔,大肆的培植自己在軍中的班底。楊廣都把話說的那么明白了,他可沒什么顧忌。
以跟著他打仗的老兵為骨干,以新發掘的有才能的人為枝葉,在太原府兵中進行擴散,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頻繁的進行人事調整,不說完全掌控太原府兵,至少也是保持著強大的影響力。
當然也不能光靠著軍官架構來引領,底層的大頭兵不認將領,可以統領一時,想要長久威壓卻是不可能的,必要建立起穩固的同袍情誼才行。
出于這個目的,也是出于保境安民的職責所系,在訓練之余,王言領兵出征,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干,用半年的時間輾轉各地,掃平了并州的所有山匪。
楊堅幾乎是和平的拿了天下,沒有天下離亂紛爭,整體屬于將蛋糕做大的治世。開皇之治是有歷史肯定的,楊堅勵精圖治,結束了數百年的分裂,中國又歸一統,削弱地方豪強勢力,加強中央集權,減稅、減役,與民休息。
總體來說,人民還能活。
但是有的強人就不愿那么對付活,就喜歡殺人越貨。只不過事情的發展往往注定了,開始時候的強人,漸漸就成了大戶之家的狗。所謂請客、斬首,收下當狗是也。
除了少數的山匪團伙,多數的大大小小的團伙,都多多少少的與并州這邊的大戶有幾分關系。王言在剿匪的時候,甚至查到了邊軍、大戶跟突厥那邊販賣違禁品的事。
不過這些事王言沒有聲張,只是跟楊廣說了一下,讓楊廣有點兒數。
其實給突厥賣東西,并不算什么大事兒。畢竟隋末爭天下的時候,劉武周、梁師都、薛舉、竇建德、李軌、高開道、王世充等,全都對突厥稱臣。
如此比較看來,現在給突厥賣點兒東西,還能從突厥手里賺不少的牛羊馬,總不至于許諾了什么割地、共治之類的條件……
王言在邊軍中的聲望如日中天,他一戰封侯的故事,是邊軍永遠的信仰。再加上王言與他們一般出身,以及跟著王言打過仗的那些軍士的傳播,王言在太原是很有聲威的。所以哪怕利益被損,邊軍將領也沒放一個屁出來,他們放屁沒有絲毫作用。
至于并州大族就更別說了,楊廣給王言站臺,還掌握了他們里通外敵的證據,王言有兵權,還能打,真惹急了直接屠了他們,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所以大家都很老實,一團和氣。甚至于,楊廣還更掌控了并州,廣收民心。當然這里的民心,是指大戶的民。
不過楊廣也不是白給的,還是開了一些工程的,比如修修路什么的。當然都是發動了傜役的,只不過條件相對來說要好上一些,人民肯定不輕松,但遠沒有到累死的程度。
這當然是王言說的,要收獲廣大赤民、黔首的民心,才能做千古一帝。
事實上王言一直在影響楊廣,雖然楊廣志大才疏、急功近利,但也不是純傻子,很多事情只要緩一緩,用時間換空間,還是有緩和余地的。不至于矛盾鬧的那么激烈,以致于彈壓不住,天下皆反。
楊廣就是急,上馬大工程,還要打大仗,民力耗費太甚。得虧是楊堅干了二十年,再加上之前的財富積累,要不然楊廣不見得能坐十年皇位,兩年怕是就完犢子了。
所以王言希望楊廣可以慢下來,不要過于急迫,如此大隋可以穩定下來,人民可以少死很多。對付門閥士族,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