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沐浴洗澡的時候,就聽人來報李靖過來了。
李靖真是好朋友、好兄弟,要不然他今天剛回來,怎么也不可能這就直接來家里了。不過時間還是很巧的,他們是中午回來的,折騰一圈已經到了下午時候,基本沒多長時間也就該吃晚飯了。
王言也沒收拾,洗完了澡,簡單的穿著寬松舒適的薄衫,濕漉漉著頭發,就去見了李靖。
“藥師,別來無恙啊。”
“勞兄長掛念,好的很,兄長還是那么精神。”李靖哈哈笑。
兩人說笑著到了飯廳,家里早都讓人準備了飯菜酒,直接喝了起來。
李靖當然也看明白了王言的事情,他問道:“兄長一手建立的水軍,就被人瓜分了去,兄長竟也甘愿?”
王言好笑的搖頭,人的經歷決定態度,眼下李靖問他甘不甘愿,卻不想以后跟李二混,到了晚年家里的大門都不關了。
“不甘愿,就是死,你說我怎么選?”王言喝了一口酒,說道,“海外雖有廣闊天地,然而我想著老死中國。何況我本行伍小卒出身,如今已是爵至縣公,已是天幸,又如何戀權不去?憑白惹麻煩?
不過藥師可安心,便是如今水軍權柄為人所分,為兄也還是有些信任的兄弟。別的不敢保證,但你李氏的船隊定然是不受影響的。”
借著李靖跟王言的好關系,隴西李氏一早便整合了家族資源,跟在王言的身后出海發財了。是在風聲剛于大隋喧囂的時候,李靖用著一封文辭很有幾分羞恥、不好意思的來信,請求王言帶著李氏發財。
李靖搖了搖頭:“倒不是擔心這個,只是怕兄長心中不順。”
“那是藥師小覷為兄了,本就一無所有,如今已經得到許多,為兄很知足。”王言轉而問道,“弟妹怎么沒帶過來?”
李靖冒著大不韙,娶了紅拂女,是楊素家里的歌姬。也結識了張仲堅,不過王言沒見過。
“她有些不好意思。”
“身份不夠?”王言好笑的說道,“這有什么?你知道我最厭煩這些,身份終究是靠拳頭說話的。誰的拳頭大,誰的身份就高。如今豪門大戶之家,誰還敢看我不起?哪怕心里把我罵的死了千萬次,不也得笑著給我送禮嗎?
我家里也不講究這些,你的那些嫂子們,有公主,有陳國皇妃,有農家赤女,有罪臣女子,不也都是好好的?回去同她說,以后多與我家來往。這偌大的大興城,能信任的也只有你,還有史大將軍了,以我今時今日的身份,今后肯定是不能帶著家人出戰,正要多來往才好。”
“好,回頭我帶她過來。”
李靖應了聲,又問道,“兄長,此次是不是要調你去打突厥?”
“是這個事兒,剛回來就被太子殿下叫過去了,說是此次讓我總管一路大軍。要把突厥從狼打成狗。”王言笑著回應。
李靖現在是兵部下的駕部員外郎,負責管理牛馬、車輿、驛站等,是從六品的官職。所以李靖還是能接觸到一些軍機的,且朝中已有呼聲了,不獨是楊廣系的人馬舉薦。
這是在打國戰,雖然大隋可以壓著突厥揍,但滿朝文武也被突厥搞煩了,尤其去歲打高句麗不利,大家都不是很高興。
五胡亂了華,而今又是中華正朔王朝,大家的心氣還是很足的。打高句麗失利,打突厥肯定不能失利,要不然士氣大跌,影響很大,天朝上國威嚴何在?
于是就想到了戰績最彪炳的王大將軍,讓去爆揍突厥,給突厥干個半死。甚至于,對于去歲同高句麗的戰斗,有些人也開始翻起了后賬,表示去年就應該讓王言上,他自己帶著千八百的精銳,就能鑿穿了高句麗的軍陣,甚至能打到半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