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堅的背影,史萬歲一聲冷哼:“老東西小心眼兒。”
“兄長跟他有沖突了?”王言問了一句。
“還不是某家在那邊打的兇,也借著你那邊的威風,突厥大半精力都用在了你那,我那邊打的快。楊素老匹夫沒有表現的機會,沒打多少仗,人家也是響當當的名將,這不是就嫉恨咱們兄弟倆了么。”
“直娘賊,這個狗東西,某家就應該逮著他們家的子弟,多砍幾個。”
史萬歲哈哈笑,他也知道王言說的是氣話,不過對于王言一直跟他保持統一戰線,他是很高興的。眼下楊素也是太子黨,他們哥倆也是,一直就跟楊素不對付。
他湊近了些,小聲說道:“子言啊,還是為了突厥人找他投降,不找你氣著呢?”
“當年他讓咱們兄弟倆比武搏戲,我就記著呢。今次突厥投降,我也能明白,他們不敢找我嘛。怕我打上了頭,執意要滅了他們,害怕我砍了使者當做不知道。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了楊素這個老匹夫跟我不和,跑他那給我上眼藥。
突厥的選擇是沒錯的,他們敢來找我,我是真砍。但是他們不能不來找我,送死的人都沒派來,這不是看不起我嗎?讓這狗東西憑白拿了咱們兄弟的功勞,出了大風頭,他算什么東西?”
王言好一通蛐蛐,又來了個轉折,“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們都是給大隋做事,給皇家做事,給天下萬民做事,打勝仗是應該的。
兄長也說這狗東西小心眼兒,平日里還是要注意一下,萬萬不可給小人可乘之機以為發難,否則禍及自身,殃及家族,那就得不償失了。”
史萬歲沉默了片刻,拍了拍王言的肩膀:“賢弟更應該注意啊……”
“我一直都很注意,兄長,富貴來之不易,千萬珍惜啊。”
史萬歲搖頭嘆息,就如此隨著隊伍回去了大興城中。
讓軍將們梳洗一番,到了下午時候,一大堆人去到了宮中參加慶賀滅國的晚宴。
是單純的慶賀,楊堅說一些勉勵的話,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看著歌舞節目,還有一些軍中將領搏戲娛眾。
這一回沒人鼓動找王言上場展示身手了,王言是個什么人,所有人都清楚,楊素跟王言的矛盾,也早已經不是秘密。
以王言今時今日的地位,誰敢讓王言搏戲當猴,怕是王言真的要當朝殺人了,而且殺也是白殺。
甚至于楊堅、楊廣都會很高興,因為這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兒,自絕朝臣,自污保命。皇家保下王言,王言要感恩,但同時也要壓制王言,讓王言真的在大興城里當富貴閑人,也是給朝臣交代,正好王言還不好安排呢,兩全其美。
可惜,沒人找死,自己往上跳。包括楊素也是老老實實的,絕對不撩撥王言。
當年的時候王言就記仇,那時候要不是有楊廣在,楊素毫不懷疑王言那個時候就敢抽他。現在楊廣已經是太子了,大家也都是太子黨了,他不撩撥王言,王言還不好下手,但是他要沒事兒找事兒,恐怕王言真要弄死他了。
所以這一頓飯,王言吃的很舒心,還是跟史萬歲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蛐蛐滿朝文武,對于別人過來敬酒說好話,也是客氣回應,一派祥榮……
三天后,恰逢每月十五大朝會,在會上,確定了此次滅國突厥的功勞,以及具體的封賞。
如同先前楊廣所說,王言進爵丹陽郡公,郡公當然不足以封賞王言的功勞,所以給加了柱國的勛號,同時又給了一大堆的金銀珠寶錦緞絲綢、土地農莊等等的一大堆的物質獎勵,以及給了蕭媚封號,蔭了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