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寶啊,想向上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我這種出身,豪門大戶都是抱團排擠的。他們不甘愿,讓我這樣的泥腿子踩在他們的頭上。
我能走到今天,還是太子提攜,他給了出頭的機會。若不然我這樣的人,想要走上來,只有一條路。”
“什么路?”
“當狗!”
王言喝了一口酒,“就像楊素家門房那樣。人家讓我干什么,我就要干什么。讓我死,我就要死。”
看著秦瓊失神的樣子,他接著說道,“倒也不用害怕,你看我,活得不是好好的么。楊素位比我高,勢比我大,又能如何?說到底,還是自強不息。只要咱們夠強,那就沒人敢欺負咱們。
所以話說回來,我為什么一直幫助下邊的那些人?就是要讓大家聚到一起,勁往一處使。我倒是要看看,是豪門大戶的人多,還是我等赤民黔首人多。只要我們強,滿身是刺,就沒人能欺負我們。
叔寶,你我投緣,有沒有想法過來跟我干?哦,不是讓你舍了官身,我可以給你安排到別的地方。我能影響的還是在軍中,可以送你去雁門,或者去水軍也可以。周邊都是不老實的,下一次再打仗,就把你調到我身邊,一仗給你打出個伯爵沒什么問題。
我有個兄弟叫李靖,此次滅突厥便是跟在我身邊,前些日子大封功臣,正是得了個開國縣伯。你不用急著做決定,畢竟你欣慕玉郡主么,先把話放在這,以后想來隨時都可以,都是自己人。”
“多謝王公。”秦瓊這才放下了為難,又是舉杯敬起了酒。
又是喝了幾杯,秦瓊問道:“不知王公對宇文家如何看?”
“宇文化及?你跟玉郡主應該聊過這些吧?她沒跟你說過,昔年陳宮之中,我抽了宇文化及兩個嘴巴,當朝罵宇文述老狗,把宇文成都綁在靶子上練箭?”
“確實未曾聊過。不想王公竟是如此……勇猛!”秦瓊表示驚呆了。
王言笑問:“怎么,宇文家害過你?”
秦瓊左右看了看,此一桌就他們倆人,別人包括王言的孩子們都在旁邊大吃大喝。
他湊近了些,小聲說道:“王公可知皇綱之事?”
“年年被劫,焉能不知?記得玉郡主說過一次,靠山王進獻的皇綱也被劫過。”
“正是那一次,據我所知,當時有兩路人馬劫皇綱,一路乃是綠林響馬,另一路……便是那宇文成都假扮,帶了一隊軍士所為!”
王言含笑點頭,并沒有什么意外,也沒有問秦瓊為什么這么肯定。
秦瓊反倒有些不會了,他不確定的問道:“王公知道此事?”
“叔寶如此坦誠,都不怕暴露了跟那綠林響馬的關系,我又如何負你呢?”王言喝了一口酒,說道,“我知道的事兒多著呢,宇文家養私兵,你知道的那一隊就是私兵,他們利用國朝篩選精銳,而后將那些精銳收歸己用。還有,聽說宇文成都傾慕玉郡主……不過玉郡主看不上他。
眼睛不用瞪那么大,宇文家是沒腦子,被你們發現了身份。皇綱丟的那么多,都是響馬干的?響馬聽誰的?還不是豪門大戶的么。若是沒有各地方的大戶幫助,叔寶總不會以為嘯聚山林那么容易吧?
再說到養私兵,豪門大戶哪家沒有幾百人效命?就說楊素,他們家里千人不止,大家都是清楚的。還有我,你也知道海貿是我做起來的,水軍是我帶起來的,我家的船隊擔負著開拓的任務,豪門大戶跟在后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