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勇知道他去鬧了一場,個中內情卻是不知道。
這種事情王言沒有辦法跟李奎勇跟說的,以李奎勇的思想,也想不明白這些彎彎繞。
“言哥,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李奎勇氣的不行。
“真要說起來,就是把他們老子的腿打斷,我也能做到,可真要那么干了,這片土地也沒有我的生存空間了。而且另一方面來說,都是拋頭顱灑熱血的大功臣,站在整個國家的層面上來講,子女管教不好,就都是小節了。”
王言笑呵呵的看向李奎勇,“究其根底,我跟黎援朝他們的矛盾根源,就在這里,這幫人牛逼哄哄的底氣就是來自他們的老子。你說不能算了,那怎么辦?現在我再去斷他們的腿,那就是我沒理,可真要被拉去打靶了。”
“那也不能……”
“當然不能。”王言擺了擺手,“以后會有機會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只要咱們把時間拉長,足夠有耐心,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攥住了他們的把柄,到時候他們可就要遭罪嘍……”
“哎……”李奎勇頹喪的一聲長嘆,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以及巨大的階級壁壘……
余明聽了這么一會兒,當然也聽明白了王言來這邊的緣由,看熱鬧之余一樣是有幾分無力。
王言沒有安慰他們,這是正常情況,什么時候都免不了,想血濺五步,都不一定濺到真正的黑手。
他借著燭火翻看著帶過來的書,一頁頁的翻閱,當真是看的快。
這里的消遣真的很少,便是大家都帶了不少書,互相換著看,也有看盡的時候。白天面對的望不穿的黃土,夜晚面對的,也僅是窯洞中的一支明燭。身邊是早都見慣了的人,每一天都是一樣的過……
來到這里的第一天,舟車勞頓的知青們都早早睡了,一覺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這才一個個很有精神的出了窯洞。
“這一覺睡的真舒服啊。”
“是啊,火車坐的我忒難受了。”
“哎,我昨天晚上好像恍惚的聽見狼叫了,你們聽見了嗎?”三個女人一臺戲,七個女人在一起就是一部四個小時的長電影。
她們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了半天,最后終于問到了三個男同志身上。
李奎勇跟余明兩人睡的死豬一樣,呼嚕打的震天響,哪里聽到什么狼嚎。
王言卻是點了點頭:“我聽見了,這邊確實有狼,西北狼不是說說的,我聽說是這邊的狼很大,很猛,喜歡晚上出來活動,有人稱為夜月狼。”
“啊?真的啊?”一幫女知青聞狼色變,還沒見著狼的蹤影呢,卻好像已經被狼叼走了。
還是秦嶺擺了擺手:“沒事兒,咱們在村子里沒什么問題,要出去的話,就結伴一起走。”
倒也算是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