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站在那里,雙目無神的叼著煙,今天他算是徹底的顏面掃地了。
想他前兩年才帶著兄弟們征戰屯門,橫掃油麻地,未曾想今日竟然到了這個程度。他可真是丟了大人,以后要被港島的大小流氓笑話一輩子的。
便是不混社團的人們,也一定會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今天之事的各種版本,也是要拿出來當笑話講的。
看著王言在那坐在凳子上,喝著汽水,嘻嘻哈哈的跟那些地上躺著的爛仔聊天,給身邊人講著什么資本、封建、黑社會等等事情。哪怕心里千萬個不服,他也只得感慨一句,不是猛龍不過江……
比他感覺更加心情激蕩的,是彭運良,他心里有千萬個臥槽說不出來。
他知道王言曾經單槍匹馬,在京城挑翻了幾百人。但今天這樣的場面,仍舊讓他心驚肉跳,實在是太生猛了。
他不得不承認拳頭論的正確性,畢竟如果拳頭不硬,今天他們少不了被侮辱羞辱一番,最后憋著氣離去。
現在雖然王言把事情搞大了,還敲了八十萬出來,堪稱是無法無天,但至少目前看來,問題基本算是完美解決了。
至于之后的報復……彭運良看了看嘻嘻哈哈的王言,再看看一臉要死的林京,再看看喜形于色的隨著王言過來的一票人,他覺得新義安應該是懂事兒的……
“王言,這錢拿到手了,咱們不可能全都拿回去吧?”民兵隊長還是有水平的,直接問出了分配問題。
王言含笑點頭:“李隊長說的對,咱們當然不能全都拿回去。你看看,咱們來的同志也不都是咱們公社的嘛。大家都受了累,流了血,受到了精神損失,大家都應該沾沾光的。當然了,肯定也不是咱們私下里就給分了。這么大一筆錢,咱們拿回去搞不好比咱們縣都富裕,也不現實。
所以啊,我是打算把這錢分成幾份。八十萬拿出四十萬來,給縣里。這是必要的,要不然咱們在這邊搞事,縣里光落上級埋怨吃苦頭,那也不好不是。余下三十萬,歸咱們和川公社,讓社里再搞兩個廠子,或者是多修兩條路,讓鄉親們都多賺一些。
剩下的十萬呢,分給其他派了民兵同志過來的公社,算是外派任務給公社賺錢了。剛才咱們在里面收了兩萬多,這筆錢就是咱們的外快了。在這邊買點兒新鮮東西帶回去,再一人留個幾百塊錢,也就差不多了。
當然了,得回去才算數。同志們,我就小人之心了。你們也都看到了這邊的情況,比咱們富裕一點兒,但是形勢也不容樂觀。咱們湊到了一起才能不受欺負,否則的話,就像鐘躍民和鄭桐他們兩個,被打成了豬頭。
什么是資本主義?同志們,資本主義就是你這個人的存在,就是人家資本家的資產。你勞動,他們剝削你的剩余價值,你生病,他們還要狠狠賺你的醫藥費,你犯了官司,還沒到法院呢,律師就先剝你一層皮。還有這些撲街爛仔,一個個跟你耍無賴,逼得你生不如死。”
“王言,你放心,來的時候就說好了,誰要是敢不回去,刮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挖出來,打斷了腿帶回去,人由各個公社養著。
之前我還不確定能不能把人找出來,現在一看這邊的黑社會,辦事兒太方便了。到時候咱們就讓這些人去找。”李隊長說話就很靈醒,思想堅定,手段靈活,是個人物。
王言哈哈笑:“說的好。同事們啊,別做這么沒出息的事情,咱們發展個幾十年,肯定比這邊好的多。
那你們可能疑問了,為什么咱們要幾十年,人家就能這么快呢?很簡單,因為咱們人多。你們以為咱們這就夠窮了?不是,還有更窮的。西北、黔省的山區還有雪區,那都不容易。咱們是全盤搞發展,不是他們這邊,集中發展一些小地方,讓資本家賺的盆滿缽滿,當官的吃的腦滿肥腸。
你們現在還不清楚到底什么意思,等過兩天,讓彭生帶咱們去港島、九龍轉一轉,你們就知道什么叫燈紅酒綠了。”
大家伙都表忠心,言說絕對不會掉隊,私自留在港島。
王言相信他們的真心,因為這一路上他給這些人講了不少港島的事情,什么用水、吃飯,全都是內地提供著保障,什么這邊的城寨里多么骯臟,什么這邊的毒啊品都在明面上云云。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王言的戰斗力,以及無法無天的行事風格,沒有王言鐵頭頂著,他們來這邊可不敢這么狂。便是再能打,此時此刻地上躺著的這些人,他們也是打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