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柱雖然還沒有編制,但卻是實際上的淳安縣民兵大隊長,淳安的鄉勇都聽他的號令。
哪怕已經是平穩度過了改稻為桑,恢復了生產,但淳安也沒有放松下來,鄉勇的隊伍保留,對淳安縣內進行日常的治安維護。
主要原因當然是壓制本地大戶,不給他們行險的機會,也保障內部的治安環境。當然,倭寇相關的考慮也是有的。
這時候倭患嚴重,連年遭到倭寇侵擾,百姓們實在是苦不堪言。先前胡宗憲就得到了消息,已經下了命令,各地方要注意戒備,警惕倭寇的行動。甚至在一些地方,已經與倭寇交上了戰。
于是也就有了今日的收獲。
王言掃了一眼被綁縛起來鼻青臉腫的眾人,隨意的擺了擺手:“這事兒去找大老爺,讓他給胡部堂匯報,再派人把他們都給送去,讓胡部堂來審。”
齊大柱應聲點頭,轉而問道:“三老爺,倭寇都來打探情報了,是不是咱們
這邊要鬧倭寇了?”
“有可能吧,回頭你組織鄉勇都操練起來,另外日常巡邏要更加嚴密,但有敵情立馬響應。此等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無大錯。咱們淳安的百姓們夠苦了,這才剛要過上好日子,可不能讓這些倭寇給咱們毀嘍。去吧。”
“是,三老爺。”齊大柱帶著人又離開了。
倭寇也不都是小日本,更多的還是這邊沿海地區的走私大戶,他們圈養海匪,縱橫附近海域,為禍內陸。
這些海匪的可恨,不比小日本差幾分,都是惡貫滿盈,該千刀萬剮之人。
好像陸地上的山匪一般,開始時候是苦命人跑山里謀生路,后來聚攏的人多了,一起做壞事的負擔就越來越小,及至最后習以為常,已經不知道什么是非好壞,他們自有一套邏輯。
正所謂萬變不離其宗,這個道理放到這些掌權者的身上也是一樣的,時日久了,也就成了人上人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并且同樣自有一套行事、思想邏輯……
當晚,王言跟海瑞一家人吃晚飯。
海瑞說道:“今日齊大柱抓了倭寇的探子,此事不可不防啊。”
“那是自然。”王言微笑頷首,“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加緊巡邏,鄉勇的訓練,若有倭寇來犯,我親自提刀上陣殺敵,誓死保衛淳安百姓。”
“不必以身犯險,你在后方指揮,比在陣前殺敵作用更大。”
“我以為你怕我死了呢……”
“死得其所!”海瑞說的肯定。
王言喝了一口酒:“我親自上陣的作用才大。鄉勇們沒經過戰陣,沒見過血,若不占優勢,一觸即潰,那才是滿盤皆輸。我這個三老爺頂在前邊,帶頭沖殺,我不死、旗不倒,淳安就不敗。你也清楚,我是會些搏殺之道的,力氣又大,戰場上反而還占便宜。”
海母說道:“行了,你們兩個,活著的時候就別說死了的話,喝你們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