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一腳將其踹倒一邊:“掌嘴!”
自有手下人上前去,掄起巴掌左右開弓。
“你就別敗壞陛下的圣名了。陛下是讓你老實修道的,不是讓你謀奪百姓田產,不與國朝繳稅的。青陽子,本官多查出一畝地來,都要你的命!”
“都是百姓自愿的,與我何干!”青陽子還狡辯。
王言瞥了他一眼:“百姓投獻,土地的租子是給你了,你給朝廷了嗎?與你何干?我怎么聽說你狗日的還養著好幾個女子?有寡婦,有良家,有妓女?你就是這么修的道?欺瞞陛下,禍亂圣心,你罪該萬死。接著打,不懂規矩,沒讓你說話就把嘴閉上!
你們也是,那皇莊咱們都查了,他這個道觀有什么不能查的?還有那邊那個寺廟,不是說一萬多畝地嗎?他們能有那么多?去通知一下,那邊也查,誰阻攔就抓誰。查實以后,把人都給我抓了,補一下判決的文書,都給送去跟那些地痞無賴一起修路。
反了天了,一幫子修行的人,反倒修成人上人了。從今以后,就讓他們做人下人,不好好干活就往死抽他們。”
看著挨揍的青陽子,王言走進了道觀,查看著內里的情況。
早都過來的衙役、幫閑、火甲,則是在里面翻翻撿撿的抄家,另一邊有書吏在清點、統計……
作為京師所在,這邊很有不少的道觀、寺廟,佛道相爭。作為京縣,大興轄境之內自然也少不了,吸引著各種的達官顯貴,也吸引著下邊苦苦求生的百姓,這里面亂七八糟的事情有許多。
甚至先前在京城掃黑除惡的時候,也很有一些事情牽扯到了這些出家人的身上。只不過精力有限,人又跑不了,所以王言并沒有什么動作。
現在清田查口,結果是一樣的,這些人全都討不到好。沒有僧、道籍的,全都要抓走,有籍的也會因為土地超出,偷逃稅款、作奸犯科等等理由,給他們拿下,包括山門在內的所有,全部充公,土地全部算公田,以十稅一的租子租給百姓耕種。
這種罪產,不像那些士紳大戶自己給百姓發回去了,現在這些土地哪怕就是百姓投獻的,也不可能發還百姓,誰敢反對就收拾誰。
當然百姓其實也挺愿意的,因為王言是拿著縣衙的大印蓋章,跟他們簽合同,直接租給他們五十年,五十年以后再續租。十稅一,已然是一個很公道的價格。他們交了這個稅,就不用再另繳田稅。
更重要的是,因為王言直接不發徭役的原因,大興的百姓全都少了徭役的這一項銀子,他們還能去干活賺銀子。
事實上現在已經在緩慢推行一條鞭法,只不過抵觸情緒很大,一直到萬歷時期,張居正上位以后,才邁開了步子,直接開始全國推廣。
在徭役的事項上,就是百姓把徭役的銀子出了,官府再花錢雇人。但顯然的是,官府收的徭役銀子肯定是更多的。
所以王言的問題也就是在這里,他不發徭役,不收銀子,又沒有在政策上取消,但事實上正在進行變法。取消了徭役,那收上來的銀子就少了太多。
然而別人也真說不出什么來,畢竟他沒取消么,畢竟他有銀子么,能造的起。不過該罵也還是在罵,找著各種理由在抨擊王言。
但是在王言一波賺了五百多萬兩銀子面前,在三月份又新收清潔費近二十萬兩銀子面前,他們的各種激烈的話語,強硬的反對,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王言當然不是閑逛的,他是實打實的親臨一線主持清田查口的事件推進的,同時也直接進行著監督,順便給百姓們看看病,處理一些糾紛什么的。真是皇權下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