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讀是耕讀,可總也不能只是耕讀。”
“此話何解?”
王言說道:“徐階那老東西是個陰狠的,聽說他兒子硬是砍了自己給嚴世蕃做小妾的親女兒,這一家子沒好東西。徐階他們那一伙,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怕是之后就找個由頭,再行構陷之事。”
胡宗憲沒有糾結王言直呼‘你’,畢竟王言叫嚴嵩老狗,叫徐階老東西,真是混不吝,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怕。何況他一個被革職的罪臣呢。
“那依你之見,老夫該如何啊?”他真心求教。
是個人都知道,目前來看,他的政治生命已經終結了。而且綜合這一次徐階等人要整死他的作風來看,他也不太看好之后徐階等人能放過他。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真沒什么好辦法。
哪怕嚴黨沒有被處置,可已經倒了話事人,胡宗憲這嚴黨三號人物都倒霉了,這時候旁人更自顧不暇,哪里有什么團結,都是各家自掃門前雪,沒什么人幫他了。
或者換個說法,小忙可以行個方便,但到他官位的這種大明頂尖了的事情,沒人敢插手。
還真就是王言頭鐵,位置也獨特。
王言說道:“陛下提攜至此,今次更是救了性命,如此洪德,如此圣恩,部堂大人豈能忘記?”
不用胡宗憲追問,王言繼續說,“部堂便是回了鄉,也要為陛下解憂啊。回鄉以后,部堂大人便招募一些人手海貿,一則繼續給陛下看著海疆,二則給陛下尋一尋海外的好東西,三則海貿獲利頗豐,也能多賺些銀子孝敬陛下,四則部堂大人也有些事情做。
俗話說的好,溫柔鄉英雄冢,若回了鄉真的安心耕讀,部堂大人為國盡忠的意氣怕是要消磨殆盡了。”
“我大明海禁……”
“部堂大人怎地走了這么一遭,膽子還這么小了?你就是打倭寇的,說這許多作甚?不敬愛陛下的才要禁,你是給陛下做事,自然就不禁。
好不容易將倭寇打的沒了聲勢,打出了海波平,自然要好好利用。不能只讓倭寇賺銀子,咱們不能賺。再者沿海又多為你的舊部,辦事也方便的很。哪里還有人比你更懂海貿?”
王言給胡宗憲夾了老大一筷子肉,“部堂大人,回頭我給你五萬兩銀子入股,這事兒算咱們倆干的。我出主意,出銀子,你去辦事兒。好處呢,咱們倆一人半成,共拿一成,剩下的都孝敬給陛下。
回頭我去請示陛下,找個冒頭的海商給抄了家,到時候咱們把船拿走,再讓戚繼光調派一些人手出海護衛。咱們一條船變兩條船,兩條船變四條船,將海外之財都弄回來。這才是利國利民,更是為陛下盡忠的大好事。”
胡宗憲看著王言的目光驚為天人,真是敢想敢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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