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你留下就行,同朝為官,可不要那么生分。”
裕王如此說,王言當然也不好多說什么,當即就又坐了回去。
如此又聊了兩分鐘,徐高張三人先后走了進來,王言也站起了身:“王言見過徐閣老、高閣老、張部堂。”
三人也很客氣的點頭,徐階笑呵呵的,好像開玩笑一樣:“聽聞你對老夫多有意見,老夫還以為你要直接叫我老東西呢。”
“老東西!”
“呃……”
見徐階尬住的臉色,王言笑吟吟的:“你看看,徐閣老,真叫了你又不高興。你就是小心眼兒記仇的人,還裝什么大度?”
“王言!”張居正呵斥了起來。
“休得亂語。”裕王也不滿的看了過來。
王言哈哈笑:“徐閣老跟下官開玩笑,下官就跟徐閣老開玩笑嘛,老東西不是真記仇了吧?啊?”
“王言,你對老夫的誤解太多了。”
“別倚老賣老。”王言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下官在各個場合都曾說過,誰有能耐誰就解決問題。
聽聞你們總是說做事要徐徐圖之,牽一發動全身,很多事不敢妄動。這樣,徐閣老,不必全國強推,你先把松江府的清潔費收上來,清田查口照章納稅,再推廣一下新寶鈔吧。
徐閣老作為當朝首府,國事盡在你手,起個帶頭作用,給朝中百官打個樣,讓權貴大戶們主動把錢送上來。
到時我大明富強,北驅韃虜,東蕩倭寇,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百官清正廉明,成那大同之境,徐閣老以為如何啊?”
徐階沒說話,王言說的如此直接,他怎么說話?
張居正喝道:“王言,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都是為了大明……”
“張部堂,不如你把荊州的清潔費收了,清田查口,再推廣新寶鈔?”王言笑呵呵的說道,“究竟幾分為大明,幾分為自己,諸位大人自己最明白。王某遭了十數次襲殺,你們裝聾作啞,廠衛抓人你們卻跳出來說大肆株連,人心難安。
狗日的,做了虧心事才難安,老子每天睡的不知道多舒服。要殺我的時候沒說難安,輪到殺他們了,開始難安了?三位,何以教我?你們現在安不安啊?”
高拱左看右看,不滿的哼了一聲:“老夫安的很,你有事兒沒事兒?”
王言哈哈一笑,轉身給裕王行禮:“王爺,你是從頭看到的,這可不怪臣啊。老東西非得假裝大度,我真叫他老東西了,還給我甩臉色,忒沒意思,虛偽!臣便告辭了,不然一會兒給徐閣老氣死了可吃罪不起。這是為了我大明嘔心瀝血的柱石啊,可不能倒嘍……”
裕王一臉的要死,被王言氣的肝疼,沒耐心跟王言說場面話,連連擺手催促趕緊走人。
于是王言就禮貌告辭了……
“閣老……”
不等裕王安慰,徐階就微笑搖頭:“王言至今也不過二十五,卻經歷非凡,脾氣大一些,性子直一些也在情理之中,老臣焉能同他置氣?”
“閣老海量,本王欽佩之至。”
如此吹捧兩句,這件事就算是翻過了篇,轉而說起了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