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好像看不出二五八萬一樣,,沒心沒肺的直接大實話回應。
“臣哪兒做得了首輔啊?”
不用嘉靖捧哏,王言說道,“倒不是臣沒有首輔的能耐,就徐階那幾下,臣還真看不上。但是臣手下沒有可用的人啊。真做了首輔,怕是今年的稅都收不上來,一個個的都要找理由找借口向臣發難。不僅不給銀子,還要跟臣這個首輔要銀子。
哪怕臣可以不斷的換人,也要時間。有這一段時間,就足夠他們把臣給搞死了。這幫亂臣賊子,心思都臟的很。
哪兒像徐階啊,心學同門一大堆,徒子徒孫又是一大堆,給他搖旗吶喊的人太多了。地方的官員,哪怕不是他的人也鬧不出多大的聲勢,還得害怕被徐階收拾,也得老老實實的聽命令。
臣可能這輩子都當不上首輔了啊……”
嘉靖瞥了一眼,見王言一臉的可惜,隨即說道:“那你就去培養你的人,偌大的順天府,大小官員幾百個,還沒有合用的?你用人,朕還是信得過的,否則順天府也不能治理的如此富庶。縱觀兩千年,秦的咸陽不如,唐的長安不如,宋的汴京不如,元的大都更不如。有什么事情,多跟呂芳商量。”
“謝陛下,臣一定好好結黨,以后抄徐階的家。”
“就知道抄家。”嘉靖哼了一聲,“嚴嵩的家給抄了,你高興了?”
“都是浮財啊,陛下,田地、宅院、莊子、鋪子全都沒怎么動,那才是根本啊。還是陛下念舊情,讓嚴嵩能平安死去。臣雖然叫的歡,雖然看不過嚴嵩,可這心里也熱乎著呢。今后臣要是被那些亂臣賊子給弄下去了,陛下也能保著臣,安安穩穩的做個富家翁。”
“主子,王治中說的是實在話。”呂芳貼心的給嘉靖遞話。
“那你就好好做事,別被那些亂臣賊子給弄下去。”
嘉靖擺了擺手,轉而說道,“東南亂局既解,接下來如何行事?”
王言拱了拱手:“陛下,臣以為不應逼迫過甚,還是得讓他們海貿賺銀子,否則他們狗急跳墻也不容小視。還是繼續壯大船隊,擴大海軍規模,等到海軍成了氣候,縱橫海疆全無敵的時候,復市舶司,增擴其權責,專門收海貿的稅,打擊私自海貿的船隊、商人。
同時既然寶鈔已經借著這一仗推廣開來,那么自然要徹底讓寶鈔遍布東南。陛下,寶鈔通行之事,不弱海貿。等到寶鈔通行東南,再與順天府兩面合圍,短則三年,長不過五載,寶鈔必定遍布大明,到了那時候,只要我大明強大,能夠不斷的賺銀子,那么寶鈔就能不斷的印下去。
而最終保證寶鈔不崩潰,就要回到海貿上來。若是我大明能夠利用寶鈔從南洋諸國買來各種東西,那么咱們就能大賺特賺,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彼時再強軍隊,強武備,我大明將與日月同在……”
王言說了很多,主要闡述的還是經濟賬,由經濟帶動軍隊,由軍隊反饋經濟。
那么王言的意圖也就很明顯了,東南要有可用的人,軍隊要改革。不過這都是嘉靖要考慮的問題,王言也只有提建議的份。
但是改革、變法之類的話還不能亂說,歷朝歷代都用血淋淋的現實證明了,革不是那么好改的,法不是那么好變的。
如此說了一通以后,王言最后說道,“就目前來看,既不能對東南逼迫過甚,可也不能放任不顧,否則這一仗不是白打了,那么多的將士都白死了,銀子也白花了么。臣以為,應該讓徐階推人去東南收稅。
無論如何,今年收上來的稅至少應該比往年多三成,還不能給百姓加稅,都應該是東南大戶掏錢。他們要是不掏,臣以為該讓廠衛配合俞大猷等人抄家,殺上一批就好了。”
嘉靖嗯了一聲,也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只是溜溜噠噠的到了明亮的窗戶前,看著外面的三千里火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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