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做錯了事,是我心甘情愿了斷,跟你沒關系。我也很欽佩你的遠見和敏銳,談不上有意見。”商邵面不改色,滴水不露地回,“別太高看于莎莎在我心里的地位。”
這句其實也是罵人的,導火索又怎么能稱之為主因他是請商檠業好好反省自己。
商檠業當然聽得出,一聲諷笑硬生生忍在心口。
他沒有資格諷笑,因為五個子女對他各有各的叛逆,各有各的脾氣,這么多年,要不是溫有宜溫柔包容,他的家庭關系恐怕會挺糟糕。
商明寶嘆一口氣,揉一揉額頭。
救不了了救不了了,她只能打岔說“爸爸,你晚上要住這里嗎”
見商檠業要點頭,商邵立刻拒絕道“我只有一間客臥,已經”
話來不及講完,客臥那扇門開了。
雙方隔著數米的距離,都愣在了當場。
應隱身上穿著昨晚上那身劇院工裝,小西服白襯衣鉛筆裙,在這里格格不入。
商檠業面無表情“這位是”
他一開口,應隱幾乎腿軟。
好可怕應隱擰著門把手,不自覺吞咽。她一瞬間只覺得這男人氣場強到嚇人,跟他一比,商邵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和顏悅色
頭上重如千鈞,大腦一片空白,應隱下意識地看了商邵一眼。
她是左思右想,覺得穿著那襯衫實在不方便,所以才特意回來換了衣服,然后準備開車溜走的。
希望商先生不要怪她。
更希望商先生不要誤會她是故意為之。
商邵的情緒累積已經到了頂點,他不介意再激怒商檠業一次。
但在他亮牌前,應隱已經率先反應過來,一鞠躬,很緊張地說“您好,我是今天來應聘的家政,迷路了,對不起”
商邵眸中的怔色轉瞬即逝,最終演變為一種復雜微妙的晦色。
綺麗酒店娛樂集團,不過是游離在商宇集團外的副產業,代言人和廣告片,都沒有達到能進入商檠業視線的分量。
他一個日理萬機、年過半百的董事長,也完全沒空關注什么娛樂圈,因此,商檠業跟應隱是“縱使相逢應不識”。
但他面色仍然不算好看。
家政服務是要住家的,這個女人做這份工作,是“漂亮”到了成何體統、有辱家風的地步。
“康叔。”商檠業喚一聲。
一直跟在身后的康叔上前來“董事長。”
“你來說。”
康叔只能硬著頭皮編“是今天來試用的,覺得不太合適,已經辭退了。”
商檠業什么話也沒說,目光輕輕地將應隱從頭到腳瞥過,點點頭“既然迷路了,那就找人帶出去。”
就這樣
好像比預想的簡單。
應隱長舒一口氣,再度鞠了一躬,在眾目睽睽之下穿過走廊,繼而被人送了出去。
客臥門半掩著,商檠業指尖推開,一眼環視而過。
瓶內插著鮮花,床鋪顯然有留宿過的痕跡,一件男士襯衫搭在床尾凳上。
商明寶眼疾手快,一個跨步橫欄在商檠業面前“爸爸,我長大了,你不可以隨便進我房間。”
“這是你的房間”商檠業瞇了瞇眼。
“我昨天過來就睡這里的。”商明寶理直氣壯地說。
“那些珠寶,也是你的”商檠業眼尖得很。
明寶一扭頭,發現茶幾上五花八門的全是裸鉆,用力一“嗯”,斬釘截鐵道“都是我的,是大哥送我的大哥對吧”
商邵心思全在應隱身上,一時間沒關注這小貔貅又在招財進寶,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是我送的。”
商檠業沒再說什么話,轉身走出“家里要用人,不可能都從香港那邊派,自己找是對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