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田一事也要抓緊,咱們不能總是向外進購糧食,靠著軍中補給也不夠,還是要自力更生。軍戶作為預備役,也不能停止招募,屯田也可以用他們,回頭你和滿總兵那邊去要。”
“匠戶、郎中還是按照原有那般,慢慢來吧。不過最近需要找一批精于造海船的人手過來,這個是重中之重,不能耽擱,你上點兒心。”
王言說道:“就這些事,你看著安排下去。現在我們主要是梳理好這錦州城,想要有什么動作,怎么也得兩個月之后了。”
“是,大人。”孫富貴利落的硬了一聲,隨機看了看周圍,附身上前小聲的說道:“大人,上個月皇上落水,據說到現在都沒好,還臥病在床,會不會對我們有什么影響?”
是的,朱由校還是玩水了,就是上個月十多號的事。
王言這個小蝴蝶確實是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大明的小運,但主要還是在對后金上影響最大。其他的,也只是因為他這邊打了個勝仗,影響的一系列人事變動而已,對于大明的大勢影響實在是有限。
不管原本歷史中朱由校是怎么死的,在這繡春刀的世界中,那就是信王朱由檢以及一票文官聯合在一起,下手弄死的朱由檢。而這背后,遠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
這涉及到儒家思想流派,心學、理學等等的道統之爭,加上由此映射出的治國理政之法的爭斗,還有皇權與內閣的話語權之爭,中央與地方之爭,如此等等等等的爭斗,水深的很。
也是如此,沒有因為他打了個勝仗,從而導致朱由校早死都不錯了。
錦州大捷,是大明對后金的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大勝,這勝利對于朱由校來說,那就是大夏天吃冰棍,透心涼、心飛揚。如此,一場勝利所帶來的皇權小擴張,他實行一些相對來說比較激進,得罪人比較多的政策,也是有可能的。
好在是這勝利來的晚,要是去年的寧遠也如今次錦州這般大捷,估摸著朱由校早沒了。畢竟現在大明的外患就是后金,尾大不掉,怎么也弄不死。不斷的把大明拖入戰爭泥潭,軍費一年比一年高。如果這邊一仗干出了長時間的安寧,被轉移的精力放到國內,再加上少了不少軍費開支,那可就說不好了……
皇帝是誰不重要,有沒有皇帝很重要。
你朱由校不服,整事兒是吧?好,那咱就換一個。朱由檢這孩子就不錯,打小就聰明,跟咱們走的也挺近,他挺好……
就這么著,朱由校眼看是要沒了……
“對咱們能有什么影響?”王言擺手笑道:“老孫吶,你多慮了,咱這可都是一步一步打上來的,又沒有站哪一邊。放寬心,沒有事兒。”
“可是……廠公魏忠賢那邊咱們可是……”
孫富貴經歷不少,沒事兒也看看書啥的充實充實,魏忠賢怎么事兒他是能看明白的。魏忠賢的一切都是來自于皇權,本身太監就是皇帝的家奴。所以朱由校要是好,還則罷了。若是不好,那魏忠賢失勢是板上釘釘的,很難有好下場。
而王大人和魏忠賢過從甚密這一點他是知道的,甚至很多事兒都是他親自辦的。魏忠賢倒了,他們怎么也要受影響。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不說咱們是秘密進行的,沒有明目張膽的上趕著送禮。就是真受了影響,問題也不大。大不了咱們就主動找建奴打仗,就不信關鍵時刻誰敢動咱們。然后咱們在打一個大大的勝仗,不就什么都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