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攥著那么多銀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也沒什么用,索性就都給我吧。銀子交給我你放心,我王某人絕對做不出卸磨殺驢的事來,你就踏實的在這遼東養老。”
“當然了,你就是不給我銀子,也可以在這遼東舒服的享受生活,我也不會把你怎么樣。王某人再窮,總也不差你一口吃的。你說呢,老魏?”
“老魏?”魏忠賢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你想多了,這八年來我魏忠賢是大權在握沒錯,但我的權是先帝給的,我辦的也是先帝的差,不過是一條家養的惡狗而已。看著主人的心情,汪汪狂叫兩聲罷了。如今我是樹倒猢猻散,你覺得我手中還能有多少銀子呢?”
王言緊緊的盯著魏忠賢,看到他眼中的戲謔,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么一個自閹入宮,一路靠著自己左右逢源上位的狠人,又豈是他區區三言兩語就能擺平的。而上位者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除了自己不信任何人,魏忠賢不信他也正常。
能不死,誰又想死呢?更何況一生富貴以及的魏忠賢。哪怕他六十了,這會兒算是高壽了。但富貴了一輩子,總也不想就這么沒了。
萬一王言誆他呢,拿了銀子不認賬,轉頭就把他宰了,那他找誰說理去?閻王爺也不認他啊。
魏忠賢死硬著不松口,王言也沒有辦法,他又不會搜魂啥的,對這老王八上刑也有點兒犯不上,都不說人家怕不怕的問題,萬一沒整好半道死了咋整。
而且這筆銀子,有固然好,能加快發展。沒有,那玩意兒他也強求不來,按部就班慢慢來唄。再說這魏忠賢就在這也跑不了,早晚的事兒,來日方長嘛。
“行,不想說那就不說,那么多銀子總不能真個陪你入了土吧。你享受著,我就告辭了,想通了差人告訴孫富貴就好。走了……”
“魏廷啊,快代我送送。”
王言看了眼邊上一臉不忿的魏廷,擺手道:“免了。”
說完,帶著孫富貴等一票人出門而去。
魏忠賢呵呵一笑,調整了一下姿勢,重新躺好。微瞇著眼,沐浴著陽光,不大一會兒打起了呼……
翌日,寧遠。
王言一大早帶著一票小弟壓著裝有三千人頭的車隊過來跟滿桂匯報工作。他本意是想弄兩千就算了,只是殺都殺了,這玩意兒也沒有攢那一說,索性就都帶過來了。
一整就是上千顆人頭,滿桂都習慣了,大致的看了一眼有個數之后,和王言回到了書房中議事。
看到上茶的小丫鬟懂事兒的關門,滿桂放下茶盞:“最近朝中的事你知道嗎?”
“大人是說魏忠賢倒臺的事?”
“不止。”滿桂搖頭道:“你這兩個多月一直在外帶兵打仗,不知道也正常。這短短的兩個月,朝堂上真是換了天地啊。閹黨倒臺,許多人受牽連下臺,補上去的可都是東林黨的人,現在又是東林主政當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