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確實如此。”王承恩盡心的梳理:“建奴兵圍寧遠時,袁崇煥同滿桂一起,戰場擢升百戶。寧遠一役結束,論功行賞,因戰功突出,升千戶。去年冬,第一次送來五百二十八顆人頭,先帝升其任守備,領三千兵,再之后就是今年錦州大捷,升到了參將。”
“呵呵,兩年,區區兩年……”
朱由檢陰著臉搖頭,王言太牛比了,他還不敢亂動。
其實之前朝堂上的平遼,甚至有人趁機提議起復袁崇煥,他也模棱兩可的沒同意沒拒絕,也只是他放出的風而已,目的就是為了探一探遼東的反應。沒想到人家反應這么痛快,直接送來三千人頭……
這是什么?是挑釁啊。什么意思還不明白嗎?就是區區建奴而已,能殺三千,就能殺三萬。他要是換人平遼,遼東頃刻間就是一場大戰,弄不好都過來平他。
當然,這絕對是朱由檢受迫害瞎幾把妄想。王言的本意是賣他個面子,緩解一下子上次搶人的尷尬而已,他從沒想過帶兵入關去平朱由檢。只是朱由檢小心眼,一直都記恨著呢。王言的一番好意反而是被他曲解了,到底是王言錯付了……
朱由檢沉默半晌,突然靈光一閃,道:“擬旨。”
“是,皇上。”王承恩應了一聲,趕緊著到一邊提筆等朱由檢發話。
“奇襲建奴,斬賊酋三千余,錯賊銳氣,壞賊生機,朕心甚慰…………升王言都督僉事加定國將軍,實授副總兵,照舊駐錦州,賞銀三十兩…………”
王承恩寫完了草擬的圣旨,抬頭道:“皇上,這……這是不是太高了些?他才十七歲,過了今年才十八,恐難服眾啊……”
“就這么辦,去交由內閣吧。”
“老奴遵旨。”
看著王承恩出去,朱由檢不禁揚起了嘴角。有句話說的好,欲想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他不給王言升這個副總兵有什么影響嗎?反正人家都是自己花銀子養兵的,又是山高皇帝遠,遼東上下的關系都打通了,那還不是想養多少養多少?再說本身其統兵兩萬,就已經是相當一部分副總兵的程度了,實際不比副總兵差了,那何不把這個名分直接給了他。
再一個,遼東那么多參將都排隊等著升級呢,現在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走到了這幫人前邊,就不信那么多人沒有一個有意見的。如此,也就可以亂了遼東的鐵板一塊,找到一個突破口……
而且現在他還真的沒有精力,更沒有辦法去動遼東,國內權力交接,各種天災人禍他都夠頭疼了,遼東那是相當于終極大BOSS了,他得先升升級……
如果王言知道,他一定會嗤之以鼻。眼高手低、我行我上的典型,還他媽的一步一步來?這也就是上勁了,跟他上學時候發誓好好學習是一個道理,那不是轉眼就他媽跑網吧去了么!朱由檢這年輕氣盛的,要是能憋住不瞎幾把指手畫腳,王言姓都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