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桂明白意思,揮手對站著伺候的小丫鬟,以及外面的親兵道:“都下去吧,把門關上。”
坐在上手,滿桂也喝起了茶:“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兒?”
“哎……”王言長嘆一聲,道:“大人,事到如今,屬下也就不瞞你了。屬下去年納的幾房小妾,大人知道吧?”
滿桂點頭,笑道:“當然知道了,整個遼東都在議論呢,說你夠猛啊……”
王言搖頭道:“大人以為先帝是怎么死的?”
“之前有風聲說是被人暗害,在新造的寶船上動了手腳。不過后來不了了之,只說先帝染了風寒,不治而亡。”滿桂皺眉:“怎么,和這件事有關系?”
“實不相瞞,大人。屬下有確切的消息證明,先帝的死,就是原本的信王,現在的皇帝朱由檢伙同東林黨的人干的。”
“嘶……”滿桂倒吸一口涼氣,盡管他之前也有過懷疑,但沒想到背地里這么多事兒啊:“果真如此?”
“屬下的那幾個女人,就是當時的參與者,甚至……甚至有一個就是朱由檢的女人……”王言看著瞪大著眼的滿桂,道:“當時屬下派出去的商隊護衛遇到了這些人被錦衣衛還有京營人馬截殺,他們一時沖動救了下來,這才有了今日之禍啊……”
“你……這可……哎……”滿桂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他哪兒能想到王言這么尿性啊,都他媽的敢給皇帝帶帽子?
“事已至此,多說無用。”良久,滿桂嘆道:“這事兒本就不是能上臺面的,現在皇上升你任副總兵,把你架在火上烤,這事兒只是其一,更多的也是因此你現在風頭正盛,說一聲遼東頭牌不為過。還有你賺的那些銀子都養了兵,又上上下下的打點結交,拉幫結派,這在皇家眼里就是大逆不道。”
“哎……說來說去,還是咱們這遼東安穩又有大把的銀子撈,讓人眼紅啊,這次也只是拿你做筏開刀罷了。現在看來這平遼并不是說說而已,皇上以及朝中大臣是看咱們不順眼了啊……”
滿桂感嘆一陣,幫王言開脫了一下子,認真的盯著王言:“你回頭拿銀子出來,給遼東的參將全都送一遍,緩解一下現在的情況。其實他們也不傻,都能看出皇上的意思,但這人心啊,最是復雜,難保有人就賣了咱們。”
“還有,建奴那邊,一定不能掉以輕心。現在這個時候,一旦出了差錯,恐怕你我都得人頭不保啊……”
“放心吧,大人,屬下回去就辦。”王言應道:“其實大人也不必憂心,朱由檢這次也只是試探一下而已。不然的話,他為什么不直接把屬下擼了,或者把屬下調走,反而是升了副總兵?這不就說明朱由檢沒有把握,更沒有足夠的力量鎮壓住遼東,不敢輕舉妄動嘛。”
這話確實沒毛病,畢竟人家是皇帝,生死還不是人家一句話的事。現在沒有那一句話,就是說明皇上不敢說,更不敢動。
只是王言的這個稱呼……滿桂深深的看著王言:“朱由檢,朱由檢,王言啊,那是皇上,不是你我可以隨意直呼姓名的,還是注意一下為好。”
對視片刻,王言誠惶誠恐的拱手:“大人教訓的是,屬下錯了,以后一定注意。”
滿桂擺了擺手:“行了,趕緊回去辦事吧,安撫住那些參將,鬧起來大家誰都不好看,丟的可是整個遼東的臉。”
“是,大人,屬下告退。”
王言拱手一禮,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