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行動。”
“行什么動啊?”
王秀玉雙手攥著信封,那里面是她字斟句酌,想了許多日夜才完成的情書:“從今天開始,你們誰也別說我是村兒里沒開竅的傻丫頭。我不像你,磨磨唧唧的,不敢跟自己喜歡的人表白。”
她是把這件事當作了翻身的希望,盡管不能與人言,但她自己知道,那是心里上的成就。她知道自己比其他的所有女生都強,都要勇敢,足夠。
蕭紅明白怎么事兒,不說別的,戴秉忠比王秀玉大了那么多,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士兵。怎么說王秀玉也是仁和醫學院,這么一個全國最高醫科學府的一員,未來前途不說遠大,一定是不差的,她覺著戴秉忠并非良人。
趕緊的阻止道:“我覺得不行,我覺得你簡直是瘋了你,真的不能去。小玉,我覺得這件事特別欠妥,要不然你再好好想一想?”
王秀玉搖頭,有些緊張,有些語無倫次:“不是,你別勸我。我本來就是個沒主見的人,耳根子軟,不經勸,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的。小紅,你要真當我是朋友,你就別攔著我啊。”
都這么說了,蕭紅還能說啥了,人家有手有腳的,攔住了這次,也攔不住下次。只能是愣愣的看著王秀玉噔噔噔的跑遠,盡管她不覺著會有好結果……
王秀玉呼哧帶喘的跑到教官寢室樓,到了戴秉忠寢室的門口,愣愣的看著戴秉忠。
“王秀玉?”戴秉忠驚訝于這姑娘這么晚過來找自己,不過也沒說什么,招呼道:“進來啊?”
王秀玉在門口平復了一下呼吸,緊張的攥著拳頭,一步,一步的,走到戴秉忠面前。
見她看著自己也不說話,戴秉忠問道:“有什么事嗎?”
王秀玉在兜里拿出信封,雙手有些顫抖的抓著信封舉在戴秉忠面前,因為用力過猛,那指節纂的發白……
“這是什么啊?”
沒有說話,王秀玉只是向前遞了一下信封。
“給我的嗎?”見王秀玉點頭不語,戴秉忠瞪眼追問:“這寫的什么啊?”
王秀玉是有滿腔的話想說的,但當真正的面對面,看到戴秉忠那一雙滿是探究的眼,她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囁嚅了半天,扔下一句‘你看看吧’,把捏的褶皺的信封放在桌子上,還下意識的捋了一下子,隨后看了戴秉忠一眼轉頭就跑。
戴秉忠起身喊了一嗓子,沒能喊住,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信封。
正好孫建軍看著王秀玉跑遠,走了進來:“什么東西啊,老戴?”
“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