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朋友喝成這樣,不應該放他獨自離去。
趙保健特殊,面對面就是他的出租屋。
打開楊柳風家的門,溫久看著趙保健搖搖晃晃走到走廊對面,從口袋里摸出鑰匙開鎖。
昏昏欲睡的身體連續捅了幾次鎖孔都沒有成功。
“我來吧。”
走到趙保健身邊,溫久才發現趙保健拿著一片干辣椒對著門把手狂戳,時不時來回旋轉兩下。
“天吶,你口袋里為什么有干辣椒…”
從趙保健的口袋摸出鑰匙,溫久將之展開,“哪一把是門鑰匙?”
“這…這。”
一根粗手指點住兩把鑰匙,溫久懶得再問,干脆試了一圈,好半天才把趙保健扶進里屋。
別看他爛醉如泥的模樣,房間里收拾得倒是很干凈,尤其是屏風隔出小書房,頗有點文墨氣質。
給床上還在嘀嘀咕咕的趙保健蓋上被子,溫久關門離去。
在到楊柳風那邊打掃個衛生吧,否則他第二天起來,鍋里油湯都結塊了。
刷鍋、洗碗、拖地板,大包垃圾打掃完已經是凌晨5點過半,鬧騰有夠久的。
“水…水。”
沙發背后伸起一只手,楊柳風顫巍巍爬起的身姿讓溫久想起喪尸感染之類的文學作品。
“現在給你燒一壺吧。”
“呃,別,滿嘴油膩的,我哪喝得下熱水啊。”
聽這一番說詞,楊柳風的邏輯還挺清楚,身體素質不錯,睡兩個多小時酒醒得差不多了。
打開小型冰箱,楊柳風懊惱不已,“我居然把飲料喝完了。”
冰箱容量有限,為了今晚囤些冰鎮啤酒,前兩天楊柳風沒有補給其他飲品,騰出空間。
“溫久,我去樓下便利店買點飲料,你要喝什么?”
“拉倒吧,我哪敢指望你帶東西回來。”
溫久拎著垃圾袋站到門口,“你喝什么,我去買。”
“不,我也得走走,去透透氣,憋得難受。”
三人聚餐從前夜19點鬧到隔天凌晨3點左右,現在又過了兩三個小時,期間門窗緊閉著開室內火鍋,房間里確實悶得夠嗆。
“行,我跟你一起出去,等我一下。”
溫久回身將客廳和臥室的窗戶打開,讓冷風灌入室內,吹散味道。
下到一樓,楊柳風腳步有點飄,整體狀態還行,對話時腦袋瓜子挺清醒的。
江郎才盡大雜院巷子外邊有24小時便利店,入手飲料后,楊柳風迫不及待擰開蓋子。
冰爽的檸檬水在被油和酒糊住的食道里殺出一條沁人心脾的通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一陣哆嗦,猶如抽風。
天空亮起異色光彩,喝下第二顆飲品的楊柳風轉過頭。
“哦?天亮了?”
“什么眼神啊,煙花。”
溫久說完,遠處“嘭”的一聲音效炸開,單一的白光變得五彩斑斕。
“江邊有人放煙花呢。”
臨近年關,玩煙花爆竹的人不少,城市限制燃放,僅有幾個定點區域。
江濱路堤岸就是允許放煙花的低點之一。
“我們過去看看吧。”楊柳風頗有興致。
溫久上下打量著這位剛剛酒醒的朋友,“你沒問題吧?”
“沒,快走,再不走人家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