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喲,小兄弟,你可來咯。”
房間里水汽氤氳,圓桌上的火鍋咕嘟冒著熱氣。
“打擾張老板了。”
“誒,說的什么話!”張老板連忙揮手,他身邊是位扎實的婦人,手臂上甚至能看到肌肉線條。
并非那種健身房練出來的肌肉,而是真真正正干活塑造的。
再看張老板微胖的身板,家庭有糾紛,恐怕要被夫人一巴掌打趴下。
“溫久小兄弟,第一次見面,歡迎來我們家。”
“張夫人好。”
“喲哈哈哈。”老板娘的笑聲亮堂如吹小號,“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別人叫我老板娘,你叫我張夫人。”
“叫啥都行。”張老板興沖沖擰開酒瓶子,朝房間招呼,“兒砸,出來吃年夜飯。”
“溫久哥哥~”
收起作業本的張安寧摸著肚子走來,“餓死我了。”
“呸!”小家伙的P股挨了母親一巴掌,聲音堪比拍黃瓜。
“大過年的不準說不吉利的字眼!”
“知道啦——”
拉出5秒長音,張安寧坐到溫久身邊。
筷子敲著碗沿,伸長脖子看火鍋里的東西,腦袋又被母親彈了一下。
“筷子不能敲碗!叮叮當當亂響會變得窮到叮當響!”
“嗚,知道啦——”
看著小家伙人生多艱,溫久給他夾了快燉豆腐,“過年還在寫作業,很勤奮嘛。”
“唉,強迫癥,提前把作業擊中干完才有心思玩,唉,但是作業實在太多…啊!”
腦袋又被媽媽彈了一下。
“大過年的,還敢唉聲嘆氣?!”
“不敢了,再彈我就要變成番石榴了…”
漏勺撈起丸子,張老板將其放入溫久碗中,“小兄弟,喝酒嗎?”
“不喝。”
“嗐。”
張安寧、張夫人不喝酒,今年王彪回老家過年,桌上只有張老板一個人喝,不是滋味。
閑聊的內容趨于日常,張老板說起小超市生意發展不起來,卻也沒有過分苛責自己。
在溫久讓他見到假面超人前,張老板總覺得應該成為大富豪家里才會幸福。
想法還行,問題是小超市的上限如此,很難讓一間規模和服務人群固定的小超市不斷拓展新業務。
和自己達成和解的張老板看開了,錢可以慢慢賺,陪家人的時間錯過一分、便是永遠錯過一分。
有電話打來,張老板的朋友眾多,到電視上晚會開播的時間,問候絡繹不絕。
溫久的手機響起鈴音,來自楊柳風。
“我也去接個電話。”
走進廚房,溫久按下接聽鍵,里頭是熟悉的吐槽聲。
“哎喲,完蛋。”
“大過年的,你一個人說壞話倒霉可以,別打電話給我啊。”
“我已經倒霉了。”
“又搞什么幺蛾子?”
楊柳風出院回家后,一直覺得腦子昏昏沉沉。
每天明明睡得很飽,比如睡個9小時,起床清醒兩三小時又巨困。
父母認為楊柳風前段時間復習太過辛苦,導致疲勞積攢,所以讓兒子好好放松心態,放開了睡。
于是楊柳風連著三天睡眠時間超過15小時,依舊很容易困倦。
“你沒看過醫生嗎?”
“看了,沒毛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