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助理小心翼翼跟著,生怕說錯話。
“鄭教授。”
“嗯?!溫先生!”
來者正是常樂大學的鄭教授,小鄭的父親。
“你這是怎么了,憔悴許多啊。”
旁邊的助理不敢觸鄭教授的霉頭,溫久可沒那么多顧及,直言不諱。
“溫先生…”鄭教授糾結的目光有幾分清明,如同夜路照見亮光。
“溫先生,我有事想請您幫忙...”
話題欲言又止,局面短暫沉寂。
“溫久。”旁邊的楊柳風假裝看手機,“有人約我吃飯,先走一步。”
他知道后續事情不方便外人在場,平時打鬧歸打鬧,關鍵時刻眼力界要有。
臨走前,楊柳風搖晃手中的體檢單、資質鑒定,示意溫久別忘了及把報名資料提交給策略院。
目送朋友離去,溫久的注意力回歸眼前事。
“鄭教授,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
“這邊請,溫先生,我們邊走邊聊。”
前廳總歸人多,往住院部方面漸漸空曠,進電梯時只有溫久、鄭教授、助手三人。
“是這樣的,我們常樂大學醫學院的老院長壽終正寢…”
老院長今年96歲高壽,一生奉獻于醫療事業。
他本人是正兒八經的肅暗者,也有大把研究員向他拋出橄欖枝,他毅然留在母校教學,任教六十余年,桃李滿天下。
“嗯嗯。”
溫久認真聽著,有點不對勁。
按說鄭教授應該是想介紹個美夢業務過來,可老院長似乎很圓滿呀。
像鄭教授說的那樣,老院長沒有病痛,壽終正寢,屬于身體機能損耗、衰老到極限。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老院長的狀態很奇怪。”
按照鄭教授的描述,老院長剩下最后一口氣,眼睛半閉半睜兩天了,口中嗚嗚咽咽說不出話,總比劃著要什么東西。
口不能言,更沒法書寫。
眼睛半睜半閉,無法采用瞳孔對焦輸入法之類的技術傳達信息。
“老院長確實壽終正寢,但我們希望他能了卻最后的心愿。”
那副樣子明顯有所求,眾人領會不到,鄭教授同樣兩天寢食難安。
“慚愧,居然沒想起來溫先生,我真是糾結傻了。”
“鄭教授別這樣說,我盡力而為,不一定能看出個所以然。”
有委托上門,溫久都會說盡力而為,其實至今還沒失手過。
哦,唯一的翻車就是暮逢霜。
思慮過往,溫久在鄭教授帶領下進入獨立的專屬病房。
房間里有常樂大學的其他老師,也有老院長的親人,他們在默默送別一位偉大的教師。
“鄭教授,您來了。”
“嗯,我身邊這位先生可能有辦法解讀老院長的心思。”
“哦?”
年輕教師看著學齡期的溫久,大感意外,但鄭教授開口,不開玩笑。
得到許可,溫久湊近病床前。
“老院長,您好,我是鄭教授的朋友,有什么心事請跟我說,我來轉達。”
老院長半睜的眼球微微轉動,小幅度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