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來了…”
飛鵬關,演兵場。
飛鵬大帥高坐主陣席,前方演兵的沙場區域中心,站著戴斗笠、披蓑衣的邪煞。
一個多月前,這位蓑衣邪煞來過飛鵬關,說是要和飛鵬大帥切磋修行體悟。
切磋、修行體悟
這兩個詞極少放在邪物身上使用。
每只邪物情況不同,即便衍生邪物也有些許差別,不存在肅暗者那樣幾乎通用的修行法門。
而蓑衣邪煞,想不明白它的目的,偏偏找其他邪煞切磋,而且下手很軸,自己不怕死、也不管同類死活的勁頭。
“你…還是先回去穩定穩定能量體吧。”
飛鵬大帥手扶刀柄,語調沉穩,“上個月相見時,你應該才剛邁入邪煞門檻,形體不穩、靈魂不穩、無特殊能力。”
話語短暫停止,飛鵬大帥上下打量蓑衣邪煞。
“今日再會,依舊如此,不穩定的能量體,不穩定的靈魂,無特殊能力,基礎一塌糊涂,僅憑兩手刁鉆邪術,能有什么作為?”
“不打打怎么知道。”
“你先和它們打吧。”
飛鵬大帥一揚下巴,背負弓矢的武將邁入演武場中。
那彎弓并非尋常邪物弓箭手使的木質長弓,也非更高一級的鐵胎弓。
弓身暗沉深邃,雕著燕雀羽翎;
箭壺亦是特殊,猶似寶劍劍匣,負于身后。
“跟它?它的底蘊太淺薄。”
蓑衣邪煞搖搖頭,破裂斗笠不住抖動,一副隨時要垮的模樣。
“底蘊?”
飛鵬大帥皺起濃眉,這個詞從未在其他邪物口中聽過,甚至一瞬間沒法判斷什么是所謂的底蘊。
短暫沉寂率先被飛鵬武將打斷。
“兀那匹夫,休逞花花口舌,想和大帥交手,過我這關再說。”
“哎,何必呢,上次也是。”
蓑衣邪煞略微嘆息,“教訓了無聊的邪物,才能進得主題。”
“無聊?!”
身為邪物,飛鵬武將聽到過大量人類的負面評價,邪惡、歹毒、狠辣…
倒是第一次聽有人以“無聊”為前綴形容。
短暫錯愕,它手扶身后雁翎弓,“打完之后,你便知是誰無聊了。”
“來吧,算我熱熱手。”
蓑衣邪煞依舊原地站立,無攻防架勢。
“哼。”
此舉惹得飛鵬武將頗為不悅。
近戰使弓吃虧,搭箭拉弦階的前置動作在短兵相接的場景頗為拖沓,且易被打斷。
對方居然沒有趁射手拉弓時動手,顯然在讓步…
亦或僅是輕視。
箭壺不動,弓弦一松一緊,邪系靈能匯聚的箭矢隨錚錚弦響射出,一箭化為十多寒心,劈頭蓋臉躥向目標點位。
蓑衣邪煞依舊泰然,伸手輕撥,指尖彈動,十余枚箭矢激射的角度偏轉,紛紛讓過身去,射了個空,僅在沙礫表面留下一梭子孔洞。
飛鵬武將眼神一凜,只覺對方手法玄妙,不知其中道理。
還未細想,青銅色手掌忽然貼直面前,抓向面門。
弓弦一蕩,彎弓兩頭尖端鋒銳如刀的利刃與青銅掌印對切,飛鵬武將借由反作用力翻身后撤,身影騰挪間又是十多道利索箭羽。
邪術再次被彈開,蓑衣邪煞擺擺手,“招式粗淺、粗糙,不堪入目。”
“哼,那就讓你看看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