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星河拉下臉,再好的素質也有點繃不住溫久前后瞎鬧騰。
這位溫半血什么也不做,就眼神一飄,然后連續幾個巨變的表情,說是已經看穿人心所向,簡直匪夷所思。
天目家族大多占算自身兇吉,已是要幾十年積淀,再結合當時種種條件反克。
演算預測若都這么簡單,那些個擅長卜筮的老前輩早就個個一眼千年了。
“溫半仙,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么心結?”
溫久聽得出對方話語中的不滿。
換做其他客戶也就罷了,目星河是預測兇吉的“圈內人士”,面對極為不專業的手法,必然覺得自己被騙了。
通過意念和優雅貓溝通:“貓貓,隨便撒野一下。”
【有外人,撒野沒問題嗎?】
“沒問題。”
刺啦…
茶桌邊的抽紙犧牲了。
碎屑散落在桌上、地面上。
溫久一身冷汗,本來只是想讓優雅貓亂蹦亂跳幾下,忽略了有這么個攻擊目標。
不過,有本事的人,再怎么樣也能圓回場子。
瞥一眼以良好修養壓制怒意的目星河,溫久緩緩開口。
“白花墜地,陰陽糾集;紅白兩事,并行而至。”
目星河本是一肚子想要批駁的話語,猛然思緒僵住。
花大體上意味著喜慶,白紙花則反之;
陰陽糾纏是活物與死亡姻緣難分;
紅事、白事并行,可不就是配陰婚嘛…
溫久故弄玄虛抱回優雅貓撫摸,簡簡單單的動作在目星河眼中顯得高深莫測。
他出外游歷見過更厲害的占卜世家。
天目家族離肅暗世家的底蘊差得遠,僅限于測自身兇吉,到家主、家老境界才可演算關系密切之人、近在身邊之事。
掌握不得龜甲羊骨等土地卦數。
眼前的小男生竟是碎紙成卦,一語道破。
任目星河心思千回百轉,溫久兀自擼貓。
我這不是卜卦,而是外掛。
“溫半仙!”目星河忽然站起,一手橫腰欠身施力,標準的鞠躬。
“此前對半仙詭秘莫測的手法頗有不屑,終是我目光短淺,還請見諒。”
“無妨。”
這么一套戲碼下來,目星河服服帖帖。
再看暮沉舟,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咸魚躺的模樣,要說也是一種波瀾不驚。
只在溫久說出結論時,暮沉舟眼中精光流轉,似乎猜到這位老友的心思。
“目星河,星河兄啊,你這舊情該斷了,好好的才華,好好的皮囊,天下女子大把倒貼。”
“哎。”
這時換溫久發問了,“目先生,我只算得出你有冥婚的念頭,那女子遺體…下落不明?”
美夢形象的最后,雙方交換戒指時,仿佛有風吹過,女子煙消云散,留下傻乎乎的目星河。
自然風肯定吹不走美夢形象,只能是一種表現形式,當然往女子灰飛煙滅方向猜。
“是了,那是我的愛人,九年了…”
目星河端起茶水灌下,那表情似飲烈酒。
暮沉舟稍稍坐正,“還是我來說吧,奇怪了,時隔這么久,你為什么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