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溫公子求見。”
梳妝鏡前,梳子上下飄動,打點著鳳長歌披散的青絲。
靈能擬聲。
“累了,這些天不見外客...”話剛落音,鳳長歌猛地改口,“等等!哪位溫公子?!”
“還能有哪位啊…”
皇室親衛苦笑著。
她清楚長公主在大戰略中艱辛的付出,明明身體那般…卻依舊發揮著不輸策略總部高層的指揮能力。
5區一天安全、兩天安全,鳳長歌才得以歇息,把常規事物和災后的指揮交給弟弟妹妹。
她要好好歇歇,并親自籌備…女皇的葬禮。
因此,外人求見先會被皇室親衛過濾掉,唯有溫久,買到新手機后聯系不上鳳長歌,直奔皇宮來。
“溫公子!!”
鳳長歌又是一聲驚呼,饒是身體依舊僵直在輪椅上,語調中的情緒也已飽滿異常。
“帶我去見他!”
“是。”
寢宮外的客廂,溫久朝進入廳室的長公主打招呼。
“好久不見。”
“溫公子,真的是你…太好了。”
軀體僵硬,鳳長歌的眼眸微微顫抖。
西湖遇雨,十里煙波。
堅強的鳳長歌哭泣,清淚似要滴在所有人心上,在靈魂深邃的柔軟處蕩起漣漪。
“別別哭啊,長公主。”
皇室親衛遞來一大包紙巾,居然只是遞來,遞給溫久,意思是讓溫久動手。
“這合適嗎?”
“沒關系,沒外人。”
皇室親衛露出女兒家的嬌態,笑盈盈退出客廂。
“這…”
不能看著鳳長歌的淚水持續打濕衣襟,溫久只得柔柔出手。
前世今生都沒有類似經驗,給無法動彈的女子拭淚,偏偏對方身份高貴至極。
女皇離去,鳳凰花位登基前,鳳長歌是5區皇室身份最高者。
“溫公子…溫公子…母后她…”
話音至此,戛然而止。
鳳長歌承當壓力、展現堅強、運籌計策,對外不負皇室身份的一切光環在此刻卸下。
淚水翻涌,她已無法控制靈能擬聲。
客廂極度靜默,唯有溫久抽紙巾產生的細微摩擦。
條件反射肯定是安慰、勸說鳳長歌別哭,別傷心。
仔細想想,讓她大肆宣泄也好。
十二月份的暴虐森林、幽源將軍墓,緊隨著蒼骨境災難一浪高過一浪,要說鳳長歌是掌舵人,半點不為過。
女皇盡可能在最危險的一線戰斗,定計奪策的程度遠沒有鳳長歌多。
這位船長駕駛著破開大口子的巨輪,載著大量民眾,與各區高來高去的日階肅暗者聯手,將輪船平安駛回港灣。
而她只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姑娘。
哭到累了,鳳長歌閉上眼,靈能擬聲。
“溫公子,多留幾日吧。”
“是,我得送送女皇。”
“嗯…”
女皇入陵的時間定在三日后。
在此期間溫久還想去見鳳凰花,可惜她要繼任皇位,同時作為入陵儀式的主要人物,處于齋戒閉關期。
也是個不容易的小姑娘。
十八歲,明年才十九,親眼看著母親對戰‘骸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