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馬縣令帶著足足五大車的金銀珠寶下了山。
馬縣令很為難。
如果按照陳光蕊的話去做,去金山寺和寒山寺送餉銀,這會沒命的!
想一下,陳光蕊前腳把天龍古剎滅了滿門,人家金山寺寒山寺高僧還沒來得及悲傷,后腳陳光蕊就讓自己人帶著金銀去金山寺和寒山寺送金銀,這是送金銀嗎?
這是送刀子!
送殺天龍古剎和尚的滴著血的刀子給金山寺和寒山寺的人看。
看一看,對抗朝廷,對抗我陳光蕊的下場,就是這樣!
你們倆要是識相,就趕緊投降!
若是敢說個不字兒,那就別怪我陳某人辣手無情了。
而以馬縣令對于金山寺和寒山寺的了解,這倆寺廟是出了名的杠和能打!
比起來天龍古剎這種青黃不接的情況,人家那倆寺廟是真的兵強馬壯,要僧兵又僧兵,要高手有高手,甚至還有武道四重的老不死,崇尚鐵血普度,以殺止殺!
自己現在去送金銀,等于是上門開嘲諷,那是鐵定被人家骨灰都給揚了。
我不能去那倆寺廟!
去了就死了!
可,不去的話,陳光蕊那家伙又不會放過自己。
想一下文狀元如春風一般的迷死人笑容,他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我不去,他會殺了我的!
馬縣令很為難,自己現在等于是風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
一口悶酒飲下,馬縣令昏昏沉沉,打算找個溫柔鄉睡一覺,然后懸梁自盡。
就在這時,一個笑聲傳來,“兄臺看起來愁容滿面,可是又煩心事?”
馬縣令看了一眼來人,身著藏青色的長衫道袍,長發飄曳,背后背著兩把劍,一副游戲江湖的浪子模樣,隨口道,“管你什么事?”
那道長坐在了馬縣令對面,笑呵呵道,“實不相瞞,在下可解馬縣令的煩惱。”
馬縣令一怔,酒醒了一些,“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
呂道長笑呵呵道,“在下姓呂,雙口呂。”
馬縣令拱了拱手,“呂道長,敢問如何解我面前愁緒?如若能解,馬某定以金銀酬謝!”
呂道長笑吟吟道,“馬大人,這愁緒,說解也好解,你且聽。”
馬縣令細細聽去,這酒樓里,一些聲音不斷放大,縈繞入耳中。
“聽說了嗎?廣陵長令史洪州太守陳光蕊,帶領萬騎旅賁,夜襲天龍古剎,天龍古剎三千僧兵,八百高手,包括武道三重的首座方丈齊齊斃命,無一活口!”
“怎么沒聽說,我表姑的二嫂家的狗的兄弟的對門鄰居就在當場!他親口給我說,那天龍古剎死的和尚數不勝數,尸體都是一車皮一車皮的往外拉!燒都燒不及了!”
“哎,也不知道陳大人是什么來路,下手這么狠,他和佛門有仇嗎?”
“陳大人和佛門還真就有仇!據說陳大人在殿試時候,一卷滅佛富國論,直接拿了狀元頭銜,氣的佛門逼迫圣上把他貶黜長安,這也就算了。佛門為了斬草除根,聯絡水賊劉洪殺大人,結果那劉洪被讀書人的陳大人給反殺了,大人一怒之下,調兵遣將,萬騎旅賁,直接血洗天龍古剎,那些和尚死的不冤啊!”
“你們說,大人對于寒山寺和金山寺會有什么樣的動作?”
“這還用說,殺唄!這位陳大人可不是杜詩圣,孟浩然那樣的宅心仁厚的老好人,他是個鐵骨錚錚的恨佛之士,這次屠刀抬起來,定會把洪州佛門滅個干干凈凈,大家就等好吧……”
聽到這里,馬縣令狐疑的看著呂道長,“道長,您的意思是?”
呂道長笑道,“陳大人怒屠佛門,毫無疑問是一個滅佛的信號,是要清洗洪州佛門勢力,這種情況下,馬縣令作為陳大人的左膀右臂,應該想的是為陳大人滅佛之舉做出配合,配合,配合……”
呂道長說著配合,配合,一縷風吹過,他就消失不見了。
風吹過馬縣令的腦門,馬縣令腦門清醒了下來,看著酒桌上的的酒菜,口中若有所念,配合,配合陳大人的舉動,那就意味著,自己不用去寒山寺金山寺送人頭,只需要幫到陳大人,著就不會被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