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說,這個行當不好做,風險大,利潤低,動輒就會賠掉性命,存在太多的不確定性。
江別鶴問,大人,那該怎么辦?
陳大人道,首先,我們要改變這種到處流竄的經營方式,要有自己的門面,品牌,產業,進行產業升級,開店才是王道。
江別鶴聽得很受鼓舞,大人,您是讓我們開黑店嗎?蒙汗藥,毒藥,來一個死一個的那種嗎?
陳大人笑了,他揮了揮手,只是道,你格局小了!搶劫是一門可以循環重復的生意,而不是一次性生意,這就好像是割韭菜,割了一發,還有一發。
江別鶴不明白了,大人,人家被搶一下,就會報官,就算不報官,以后也肯定不會來黑店了,怎么再收割搶劫啊!
陳大人道,這就要說到經營手法了,搶劫的本質是什么?
江別鶴道,是金子銀子!
陳大人搖頭,語重心長的道,是焦慮!恐懼!
江別鶴遲疑,焦慮?恐懼?
陳大人細致的剖析起來,搶劫的瞬間,對方是不是恐懼和害怕?因為恐懼害怕,所以對方才會給你錢!所以,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世上有兩種生意是最掙錢的,一個是販賣焦慮,一個是販賣恐懼,如果二者合一,那將會是超級賺錢的買賣,是搶劫之中的超級搶劫之術。
陳大人入木三分的搶劫剖析理論,就好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江別鶴的內心。
江別鶴以前的時候聽人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現在,江別鶴覺得,聽君一席話勝讀十輩子書!
陳大人說的太有道理了,他對于搶劫的剖析,對于原理層次的掌控,瞬間讓江別鶴跪在地上連聲喊師傅。
陳大人,您才是武林搶劫的祖宗,我和您比,那就是個屁啊!
江別鶴恭敬的請教,那該怎么搶劫?
陳大人笑呵呵的道,首先要文明化,不要打打殺殺,把刀槍劍戟換成筆墨紙硯,把那些滿身刺青的大漢變成漂亮的丫鬟文弱的書生,給人造成一種無害的感覺,然后去出租一個高檔的樓面,開一個生意,就叫保險行業。
江別鶴道,保險行業?保什么?
陳光蕊道,讓他們繳納一定的保護費,你保那些人走江湖不會被搶,如果被搶了,你可以給他們一些錢財。
江別鶴遲疑道,如果他們不給我交保護費呢?
陳光蕊道,那你只能讓他們被搶了。
江別鶴領悟了陳大人的意思,交保險,我不搶你,不交保險,我就搶你,時間長了,都得給我交保險,時間長了,我就不需要去搶人了,我只需要坐著,就能把保險費收了,而且無痛無風險,真正實現了產業升級。
江別鶴很尊敬陳光蕊,他要推陳光蕊當老大,但是陳光蕊說,他不適合當老大,如果你真的尊敬我,就叫我一聲教父。
江別鶴不明白為何叫轎夫,但是大人不是自己能考量的,那就叫教父吧。
教父給江別鶴交代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情去調查清楚廣陵城里的大大小小,亂七八糟的勢力。
第二件事,問問誰家的小娘漂亮。
江別鶴問大人,小娘有什么要求嗎?是必須是人?還是妖精和仙魔都可以?必須是未出閣的,還是說寡婦也可以?其實教父,我更建議寡婦的,美貌的寡婦可不是那些未出閣的小娘能比的!
陳大人沒有說話,他只是漏出來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這是江別鶴第一次為何大人擁有同樣愛好感到開心。
江別鶴告別了陳光蕊,去廣陵城開辟業務了。
洪州這個武林,不是被人砍,就是在砍人,保險是拯救這一切的靈藥。
江別鶴曾經帶著刀離開了廣陵城,現在他帶著藥回去了,江別鶴已經可以預想到在大人就任之前,自己可以把廣陵城的江湖鑲嵌上保險這個從未有過的補丁,相信在保險業務的支撐下,廣陵城很快就會沒有空巢老人和橫街慘死的小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