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陳光蕊借來東王山億萬斬平葫蘆谷,東門失守!”
“報!鳳字營燃燒業火,連橫火勢燒破水龍陣,打入北門!”
“報!神弩營碎裂沙彌金甲陣,宇文化龍距離養龍寺只有十里!”
“……”
養龍寺,大雄寶殿。
這里沒有釋迦摩尼,沒有藥王佛,沒有燃燈古佛,沒有彌勒佛……
只有一尊三十八丈之高的可怖地藏王佛。
王佛矗立,拈花而笑,智慧的佛瞳似是看穿了一切,看到了四方來敵殺入養龍寺的形勢。
一老僧站在王佛之下,看著王佛,禱告誦經。
金紋袈裟老僧仰面,這一具地藏菩薩法相的面龐比普通地藏王法相,眉目之間的冷蔑和忿嗔與佛門格格不入。
養龍寺方丈雙手合十,“祖師教我,惡人害賢者,猶仰天而唾,唾不至天,還從己墮。逆風揚塵,塵不至彼,還坌己身。賢不可毀,禍必滅己,弟子,今日終于領教了。”
一個小沙彌走了進來。
小沙彌肌膚若雪,五官妖美,眉心上一點朱紅印。
細細一看,這妖僧雙眸熠熠,眉宇之間一股傲氣不羈,嘴角上掛著一抹譏笑,“前些時候,祖師降佛旨,言說觀世音太膽小,不能成大事,這第一難氣數最多,不如我們地藏一脈拿了。”
“可,現在呢?祖師不見了。”
“而你我就好像是這鍋中烏龜,陳光蕊不緩不急的溫火,他把養龍寺看成了一塊蛋糕,所有和他有關系的人,都可以分一塊。”
“師傅,醒醒吧,祖師是靠不住的!”
方丈背對著小沙彌,“摩柯,出去。”
小沙彌看著方丈,稚嫩聲音開口道,“方丈,您是在為死去的師兄弟懺悔嗎?”
“懺悔?”方丈看著地藏菩薩法相,緩緩道,“貧僧有什么好懺悔的?”
小沙彌摩柯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不智,更是蠢!師傅為何還要逆天而行?!”
說到這里,大雄寶殿上,一根根蠟燭無風自動,燭火凌亂不堪,就好像是方丈的心。
摩柯揮舞著手里的長袖,“祖師的愿景,我不知,陳光蕊的想法我也不想知道,只是祖師走了之后,這養龍寺就再也沒有誰能夠攔住我了,方丈,我要離開養龍寺了,這一次,我不會再回來了。”
方丈看著面前的小沙彌,眼神中幾分疲倦,“養龍寺剛剛誕生,祖師帶你來此,囑咐歷代掌門,好生勸你為佛,可這么多年來,你終究還是和我佛格格不入,甚至連個和尚的樣子都沒有。”
摩柯道,“我很早就說了,我并不適合修佛,我這人太隨和了。”
方丈看著摩柯,“祖師說過,你在,養龍寺在,你若走,養龍寺就沒有存在的需要了。”
稚嫩的小臉上,小沙彌眼神亮閃閃,“方丈,要動手滅我嗎?你確定能打得過我嗎?”
方丈雙臂一震,“祖師教我地藏咒,念誦百遍可了凡塵怨,念誦十萬遍能結生死果,念誦百萬遍可斷八百業劫,斬逆數之子!”
小沙彌活動著雙手,眼神里滿是殘忍,“方丈,請不要留手!”
方丈抬起了手,不偏不倚,他左手無名指和大拇指捻在一起。
老僧低頭誦經,“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話音落下,背后可怖的山一樣高大的地藏王法相徹底催動。
小沙彌急吼,“不對!你,你不是斬我,你是要自殺!”
“方丈,你想做什么!”
老方丈眼中滿是戾氣,“祖師說過,養龍寺因你而存,如果你不在,養龍寺也不需要存在了,如今陳光蕊攻入養龍寺在即,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老僧把養龍寺所有僧人斬殺一空,把養龍寺所有氣數盡歸你身!”
“從今之后,你就是養龍寺唯一幸存者!”
“你就是養龍寺的氣數之子!”
“八十一難第一難氣數,我地藏一脈要定了!”
話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