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你也配?
陳光蕊手指戳了下去,要給老吏腦門來個窟窿。
可就在陳光蕊的手指戳下瞬間,
老吏口中長嘯,“落霞與孤鶩齊飛!”
呼——
陳光蕊手指戳下,只覺得自己三丈劍氣呼嘯,劍氣森森沖去,卻覺得戳入了泥潭。
“秋水共長天一色!”
劃——
又是一刀,長刀死死劈在了陳光蕊的肩膀,浩瀚刀氣潑面殺來,這讓狡猾的陳大人心中狂呼。
他姥姥的,這刀氣怕是四十米長了,這是武道二重能放出來的?這特么明明就是武道四重,甚至五重的在扮豬吃虎!
陳光蕊身上外袍瞬間爆碎撕裂,一套青衣熠熠放光,青衣之上,諸子百家字跡,若隱若現,而那無盡的刀氣居然被青衣瞬間吸納。
那老吏看到陳光蕊護體仲尼圣衣,退了數十步,“夫子青天袍!稷下圣人衣!怎么會在你身上!”
陳光蕊看著面前老吏,右手在面上擦拭,郎面星眸,神采奕奕,比之剛剛,俊美了十倍不止,氣質彌散而漏,霸氣不言而喻。
陳光蕊冷聲,“我說過,我不是妖!我是人!”
老吏看著陳光蕊模樣,老手拍著腦殼,“你這個模樣,俊的也不像是人啊!”
陳光蕊道,“我就是人!我是……”
老吏打斷了陳光蕊的話,“武仙城陳光蕊是吧,我知道了!”
說這話,老吏回頭朝外走去,“真特么邪門了,出門沒看黃歷嗎?怎么抓妖抓妖,抓到了天下行走,真是臊氣!”
陳光蕊看著老吏頭也不回的離開,懵了。
這位,老人家,我是天下行走,武仙城城主,大劫之子陳三藏他爹,新科狀元郎,西游記編者,你,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就算不是磕頭謝罪,你最起碼說個對不起么,你這么直接走,你讓我很沒面子啊!
陳光蕊跟了上去,“喂,站住!”
老吏瞥了一眼陳光蕊,“作甚?天下行走?”
陳光蕊指著自己,“我好好在這看夜景,被你打了一頓,你就這么走了?”
老吏單眼皮瞇著,白須隨風飄起,“你想怎么著?再打一場?”
陳光蕊氣道,“我看你剛剛打斗,念得王勃詩集,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想來你也是個讀書人,讀書人怎么能打打殺殺?讀書人要以和為貴,要不這樣,你擺兩桌,咱倆多少喝點,也算是道歉了,我作為天下行走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
老吏聽罷陳光蕊的話語,看著陳光蕊,站在那,久久沒有說話。
陳光蕊道,“我,在和你說話呢!喂!”
老吏神鬼莫測的念了一句,“和夫子真他嗎像,不,這不是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要臉!”
陳光蕊詫異,“和夫子一樣?”
老吏道,“稷下學宮給你衣服的時候沒有給你說嗎?當年仲尼率領三千高手,到處吃霸王餐,打家劫舍的快意恩仇事跡嗎?”
陳光蕊試著道,“這位老先生,您是不是對夫子又什么誤會?夫子是至圣先師,稷下開山鼻祖,儒門第一門主,怎么會去做吃霸王餐,打家劫舍這種事情?他所到之處應該是四方恭維,十方歡迎才對。”
“對個鏟鏟!”老吏毫不客氣的道,“你說的那是稷下學宮對外的假話!真正的仲尼,能征善戰,能打能抗,穿上書生袍,他是教書育人的夫子,拿起來劍,能上九天攬月,能下五洋捉鱉,要不你以為他的浩然正氣之術是怎么來的?那儒門浩然氣就是他依據武道開發出來的獨創文道之術!”
說完話,老吏轉身朝外走去。
陳光蕊看老吏的背影,只覺得今天,尊嚴和三觀齊齊被干碎。
如果是大能者干碎自己,那也就算了。
問題對方無名無姓。
從哪里跌倒,從哪里爬起,陳光蕊樂呵呵跟了上去,“老先生,我看今夜月色不錯,不如我請你吃頓小酒,咱們和解了好不?”
老吏頭也沒抬,“睜眼說瞎話,今夜無月!”
“月在你我心中,老先生,那女妖已經被嚇跑了,這回肯定抓不到了,不如我們喝點,老先生想喝點什么?”
“我喝的,這個城沒有。”
“你就說!”
“長安,西鳳酒。”
“嗨,我這有,真的有,走,找個酒樓,我們大飲三百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