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陳光蕊入了不夜城。
陳三葬出城遇虎劫。
陳三葬想象過很多次西天路的模樣。
但是,凍得尿尿都結冰的情況,三葬還是沒想到。
是我陳三葬失策了。
終究是太年輕,把握不住。
“阿嚏!”
“格老子的,怎么過了三叉嶺后,這個天氣這么冷!”
一個五、六歲大小的稚童坐在背筐里,看著兩側呼嘯而去的大風雪,感慨萬千,“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西天路八千。云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好詩,好詩啊!”
唐三葬詩興大發,背著唐三葬的老奴呂老生忍不住道,“少爺,您真的不擔心老爺么?要不我們給老爺發個消息,道個歉?萬一老爺想不開了那可就鬧大發了。”
雪花飛舞,呂老生前方,背著一個擔子的法海回頭道,“你居然擔心陳光蕊?呂老生,不是我笑話你,這天下誰都可能想不開,就他陳光蕊絕對可以想得開!誰都會鉆牛角尖,就他陳光蕊不會鉆牛角尖!這陳光蕊活道著呢!想一下他和狗咬架都不吃虧,踩一坨狗屎狗屎都后悔,誰能讓它陳光蕊吃癟?”
唐三葬也是小眼放光,呵呵笑道,“我現在不在,我爹就可以徹底放飛自我了!指不定現在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
三人行過一山丘,遠遠看到雪原下一座廟宇隱隱可見。
廟宇似是荒廢了很多年,一眼看去滿是雜草,藤蔓纏繞著廟宇墻壁,風吹過,嗚嗚作響。
呂老生道,“走了這么遠,偏偏這里有一個廟宇,這里八成是妖怪設下的圈套!”
陳三葬喜滋滋的搓著手掌,“終于可以斬妖除魔了,快點開門,我有點迫不及待了。”
呂老生把門推了開來,剛一推開,門縫里出現了一封信。
呂老生把信箋撿了起來,細細一看,神情有點古怪。
法海把信接了去,嘟囔來一句。
論到陳三葬,陳三葬直接一聲臥槽!
信箋上只有寥寥幾句話。
“吾兒,西天路上多辛苦,為父給你修了一座廟,避一避風寒,老爹是你永遠的靠山!加油!”
看著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老爹字體,陳三葬有一種受到了十萬點真實傷害的感覺。
陳三葬原以為自己已經逃出了老爹的手掌心,自己終于能夠大展拳腳,開始一番自己的取經大業。
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嫩了,老爹不但走在了自己前面,甚至還給自己修了一座佛廟,等著來住。
這,這還叫西游么?
陳三葬的眼里,西游應該是一路艱辛,一路跋涉,一路斬妖除魔取得真經。
你,你現在搞的這個!我還沒到地方,先把住處修好,你接下來是不是還要把妖怪殺了,讓我補一刀,然后就通關下一個?
這,這還叫西游嗎?
爹你這么胡來,我怎么西游,我怎么歷經磨難,成就真佛!
雖然嘴上十萬個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