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皇宮比陳光蕊想象的要小很多,甚至比陳光蕊在武仙城的官邸要小很多。
一腳踏出,門戶破碎,香氣彌散,輕紗飛舞。
一倩影赤足而站,她身裹白裙,玉手里握著劍,長劍要出鞘,只是看不懂,她是要自殺,還是要殺陳光蕊。
陳光蕊信步而邁,打量著周圍,“這里地方太小了,不太適合一國公主來住,不如這樣,我給你建造一個像樣的趙國皇宮,你搬過去住怎么樣?”
那玉影對著陳光蕊,五官如畫,氣質嫻淑,有一種古典主義畫中美感,也算是個禍水吧。
然而陳光蕊對嫦娥的勾引都能無視的渣男,定力之強,足以讓洪世賢羞愧。
陳光蕊坐在了趙飛燕的對面,斟酌了一杯酒水,“聽說公主殿下擅長袖舞,一招飛燕踏雪,名揚長城內外,不知道陳某可否有運氣來傾聽一曲。”
趙飛燕看著相貌郎朗,談笑謙謙的家伙,世間傳言,陳光蕊容貌無雙,仙人下凡,氣質絕卓,暴戾成性,好殺成狂,但是當他站在你對面,你卻感受不到一點殺氣。
這是一只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
一個和夫子仲尼兩相反的人物。
仲尼是有原則的,仲尼不會做那些卑劣事情。
他,沒有原則,任何事情只要和他沾上都會變得卑劣無恥。
陳光蕊看著趙飛燕怒視自己一言不發,“你就不打算對我說點什么么?老實說,一不小心把傳承這么多年的趙國毀了,陳某人心里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我老師仲尼,秦王都寬恕了你們兩次,可是——”
陳光蕊臉色陡變,手指指著趙飛燕,聲音咆哮,“可是兩次的寬恕,兩次的仁慈,你們卻視而不見,以為你們就是天命之子,以為這世上沒有人感怎么著你們對不對?”
“命比紙薄,卻自視甚高,是誰給你們的勇氣?”
“是那個葬了四十萬趙軍的趙括?”
“還是說那個曾經唯一拿得出手的八大名將趙奢?”
陳光蕊站了起來,朝著趙飛燕走去,“大劫已臨,任何人都會死,包括我在內,世間多少勢力都在調整迎劫最后的大劫,卻只有你們,高高在上,還以為這長城不會倒么?”
陳光蕊走出一步,趙飛燕退后一步。
陳光蕊眼神陰冷,“你們可以死,但是長城不能倒!”
“把長城內部構造圖,龍脈分支圖,劍氣機關圖,全部交出來!”
“這是你最后的活命機會!”
趙飛燕看著步步緊逼而來的陳光蕊,猛地拔劍,劍如秋水,對著陳光蕊,“再上去一步,我殺了你。”
“殺了我?”陳光蕊笑了,手指輕輕彈著劍鋒,自言自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居然拿劍對著另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你的膽子很大啊!”
“我很想知道,如今今天攻陷邯鄲城的是拔耀烈,你可有膽子對他拔劍?”
陳光蕊猛地朝前一步,那劍直接戳過了陳光蕊的心口,陳光蕊的甲胄被戳出來血口子,血嘩啦啦流淌而出。
陳光蕊看著近在咫尺的趙飛燕玉容,左手緩緩托起公主如玉臉頰,“回答我,如果今天站在這的是拔耀烈,你敢拔劍么?”
趙飛燕咬牙道,“不,不敢。”
“哈哈!”陳光蕊笑道,“拔耀烈見到我逃之夭夭,你卻對他不敢出劍,對我敢拔劍,為什么?”
趙飛燕臉色悲愴,“你是人!他是妖!”
“我是人,所以你就敢拔劍?”
“他是妖,你就不敢!”
“好人,就該他嗎的被劍指著么?”
“誰給你講的混蛋規矩!”
陳光蕊一把手握住了劍,猛地發力,長劍化作碎屑。
趙飛燕被震坐在了地上,她看著咆哮的陳光蕊,不怕反而笑了起來,“秦滅時,趙就該滅了,沒有了嬴政的時代,趙就不存在任何意義,陳光蕊你很強大,可你距離嬴政,還有很遠的距離。”
陳光蕊把劍拔了出來,“你不配提祖龍,六國余孽!”
長劍呼嘯,趙飛燕閉上了雙眼,一切終于要結束了么?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穿徹背后,只看到,一個斗笠女俠站在陳光蕊的背后,那斗笠女俠手里的長劍,死死抵著陳光蕊的后心,“陳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饒人處且饒人!”
陳光蕊笑了起來,“觀世音,我早該想到了,能不要臉去撩我部下的女仙子,能這么懂孔明弱點的人,一定是個高手,想不到真是你啊!”
斗笠女俠道,“陳光蕊,長城你已經拿到了,邯鄲也落下了,飛燕公主,命不該絕,放下劍,我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