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渾不在意道。
李秉乾氣惱的深吸了一口氣,憋在胸口,良久不能平順,最后卻只好無奈道:“算了,我手下人就兩個,根本就看不住這么一大筆錢。”
“對了,你要錢購買絲綢干什么?早知道,之前我就讓我手下脫手的時候給你留一些。用得著如今在西夏境內采購高價絲綢嗎?”李逵看似替李秉乾著想,可李秉乾卻并不領情,情緒頗為不耐煩道:“你壓根就沒有問過我?當時我是俘虜,你是勝利者,會問我這個俘虜的想法嗎?”
“要是早知道我們能共事,也不用之前就彼此算計。如今我叔叔的弟子來到宥州,指名道姓的要我進獻絲綢一百匹,你說我敢說什么?”李秉乾被一個野利家族出家的和尚氣地半死。
他堂堂皇族,竟然被部落的人給威脅,讓他到哪里說理去?
“你叔叔?”
“我每年都會帶一批絲綢去護國寺。今年晚了些,沒有準備,本不打算給了。卻沒想到躲不過去。”
李逵覺得李秉乾有事瞞著他,這也正常。李秉乾雖說被李逵坑了,但他肯定信不過李逵,更不要說將最隱秘的事告訴李逵了。
李秉乾唏噓道:“我叔叔就是護國寺的大國師,嵬名德源法師。他當初出家的時候,在皇室引起轟動,甚至振動了國內。這些年,他一直在護國寺擔任方丈,同時也是功德司國師之首。”
李逵摸著下巴,目光深邃起來,心中想到:“怪不得李秉乾一心認為護國寺會成為他發動政變的強大盟友。原來護國寺的方丈就是他叔叔。按照如今的局面,梁氏控制著西夏的皇權,梁太后不是皇帝,也不見得會想要當皇帝。畢竟西夏的小皇帝如今是梁太后的親兒子,她就算是當了皇帝,最后也得傳位給兒子。但梁家人就說不定了。”
化家為國的誘惑,對于普通的小門小戶出來的皇后,恐怕想都不敢想。
可是梁氏就不一樣了,經過三代人在西夏朝野擴張,梁氏的觸手已經伸向了西夏皇權各個角落。真要讓他們放棄手中的權力,恐怕真需要一場大動蕩才行。
隨后,他站起來踱步思索道:“你認為他會支持你?”
李秉乾向前走了一步,激動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繼續下去,我們李家還有什么希望可言。”
“嵬名也是皇族?”
李逵好奇的看向了李秉乾,只不過他這是八卦之心起來了,至少嵬名是西夏皇族,李逵還是清楚的。只是他問的時機不太對勁:“你們家一共改了幾次姓?”
李秉乾憤恨地看向李逵,認定這廝是沒事找事,故意羞辱自己。隨后仰著頭,故作高深道:“我黨項一族,受封多次,原先是拓跋部,后來改的黨項部。”
“我記得后秦也是羌族吧?”
“他們是燒當羌,不是我拓跋羌。”
“太祖,太宗時期,我朝也賜姓過你們。我很好奇,你們一直改姓氏,祭祖的時候不會鬧出誤會嗎?”李逵揪住李秉乾的這個痛腳似乎不打算放過。
這讓李秉乾非常惱怒,臉色漲的通紅,和李逵怒目相對:“李逵,你說這些似乎和我們的合作根本就不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