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李秉乾傲然的看向了李逵。自己人強,還是能夠讓他內心獲取足夠的優越感。
李逵卻扒拉了一下衣袂,冷笑道:“就他?我呸!”
“這任孟再強,能強國訛其滿,能強過鐵鷂子?我可告訴你,進駐龍州的禁軍,可是當初圍攻鐵鷂子的主力,嘉寧軍司的人死定了。”
李秉乾莫名的憤怒起來:“這該死的任孟,為何不征召仆從兵。”
這個問題費聽多羅可以回答,他賤兮兮道:“王爺,該收麥子了。”
這季節,正是割麥子的日子。黨項在大宋幾十年戰爭之中,很少在這個季節發動戰爭。西夏要搶收麥子,大宋也要搶收麥子,以至于每年的六月間,可能是兩國最平靜的時候。
李秉乾的瞳孔突然睜大了些,豁著嘴巴,仿佛被滾燙的肉塊噎在了喉嚨口,說不出話來。堂堂的游牧民族,混跡到種地圈之后。種地比不過大宋,放牧比不過大遼,這日子還有啥奔頭?
李秉乾臉色突然漲地通紅,腦袋耷拉下去,低聲咒罵道:“該死的種地,黨項人都被土地被綁住了手腳,還能有什么雄心壯志?”
這話對也不對。
糧食很重要,牧民也需要糧食。
只是比起中原農夫需求的量少很多。同時,種地和放牧最大的區別就是,種地的保守且算計,放牧的豪放且蠻橫。騎兵是這個時代最為強大的兵種,游牧民族一旦失去了騎兵的絕對優勢,就說明,這個民族開始沒落了。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
放牧的人認為:他的心胸如同草原一樣遼闊,所以,沒有他們就要搶。
種地的人堅信:多流一滴汗,就能多收一粒糧食。
搶來的永遠比種出來要容易的多。
這才是本質的差距。如今的西夏就是如此,西夏從漢人手中學會了筑造城池,也開始開挖水渠和灌溉農田。人變得越來越勤奮。同時,內心也軟弱了起來。當然,短時間內看不出來。過上一百年,兩百年,西夏就是另一個大宋。好在西夏擁有數量龐大的牧場,只要騎兵不消亡,還是有一戰之力的。這一點比大宋強很多。
并非是任孟不征召。而是征召了一些,但數量不多。總數也就是幾千人的樣子,這點人馬,對任孟來說,或許完全已經足夠了。
阮小二將消息傳遞給李云的時候,李云也覺得納悶。
盤問道:“小二,二哥在宥州還好吧?”
“不好,整日給和尚干活,累的很。”阮小二吃著久違的小米飯配咸魚,美美地打了飽嗝。
“這情報是真的?”李云也不敢相信阮小二帶來的情報,嘉寧軍司是西夏五大軍司之一,竟然派遣不到五千人馬就想要收復龍州。
這豈不是癡心妄想?
可阮小二對李云正色道:“少爺說了,這些都是黨項的正兵,很不好對付。讓你們準備用對付鐵鷂子的手段對付這支軍隊。尤其是這支偷襲的軍隊,都是正兵。也是嘉寧軍司的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