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乾大小,也是個王爺。
同時,李秉乾也開始緊張起來,因為不久之后發生的事,就讓李逵這張破嘴給說中了。
他們在半道上,被上百黨項騎兵給圍住。
之后,一輛裝飾著皇家氣度的奢華馬車路過,嵬名德源老神在在地坐在車上,根本就沒有下車的打算,只是撩起帷帳,目光落在了李逵的身上,冷冷道:“李大師,本國師說過的話,從來沒有不兌現過。”
這場面對于李逵來說,還真的不太難。
就一百多騎士,他想要逃,轉眼的功夫就能辦到。
即便帶上個魯達,但也不是累贅。魯達只有在殺人的時候,還算靠譜。果然,他偷偷在李逵的背后,對李逵低聲道:“大人,干他一票!”
好在,李逵沒有暴起的打算。
他也很好奇,為什么嵬名德源要親自來,他在怕什么?
是怕李秉乾提前發動政變?還是另有打算?
不得已,李逵和李秉乾只能跟著護國寺的和尚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似乎,李秉乾在宥州出現過一次之后,再次在西夏被遺忘了。
再說大宋東京汴梁。
蘇轍回到京城已經兩天了,他親自面君之后,等待小皇帝趙煦的再次召見。
事態重大,皇帝趙煦一時間難以做出決斷。
不用慌。
遇事不決問老前輩。
不過三叔公自從知道了黃傭就是皇帝趙煦之后,態度已經大為改觀。至少不會破口大罵,甚至還會時不時的恭維兩句。
但三叔公也不敢破壞了皇帝的雅興,皇帝想要微服私訪,這是樂子。他老人家說什么也給配合好,讓皇帝高興。真要是當面戳穿了皇帝的身份,豈不是要壞事?唯一讓他老人家心里不痛快的一點,你竟然是皇帝,給老人家個官當,有那么難嗎?
還真別說,趙煦平日里做事太確實本分。
這話用在皇帝身上,或許不太合適。
可趙煦做事,基本上都不會越過他心中的線。和臣子之間如此,在宮中也是如此。唯獨就是對皇后太過冷淡,這也是沒辦法的,他對祖母宣仁太后還存有怨氣,如今宣仁太后已經薨了,但是宣仁太后的小跟班孟皇后還在他眼前晃著呢。
“老前輩,今日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問您老主意。”趙煦依然很客氣,他出身是皇子,九歲被定為皇帝,十歲登基。
身邊沒有一個人的態度不是來巴結他的,可又想從他身上得到些好處。
可三叔公不一樣,三叔公沒想過要靠巴結他得到好處,反而經常發脾氣,讓他又驚又怕。有幾次,三叔公暴怒,趙煦都有種要被挨打的錯覺。好在三叔公還沒有打外人的習慣,才讓他免除劫難。說他是賤骨頭,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就覺得在李逵的家里,似乎很輕松。沒有后宮的爾虞我詐,沒有朝堂上的你爭我奪。
一切都是尋常人家的樣子。仿佛在李逵的宅子里,趙煦才能安靜下來,而在宮中和皇城,太紛擾了,讓他經常面對棘手的事,無從下手。實際上,趙煦已經將李逵的宅子當成了他做皇帝心累的休憩之所,無憂無慮的放松之地。
就算是三叔公想要靠著他撈個一官半職,主要原因是李云他爺爺李利德受到封誥,而三叔公卻沒有。
這很影響三叔公他老人家在沂州李氏的權威性。尤其是李云的爺爺李利德還和他老了家不怎么對付,以前是因為李逵發達了,百丈村發達了,被三叔公強壓著不敢冒頭了。可如今大變樣了,李利德這廝竟然成了官,雖說封誥官,無職,無差遣,可面對三叔公這個平民,優勢太明顯了。三叔公每每想到這些,就心塞地想要找李利德這老家伙拼命。
屬于被逼急了,亂投醫的路數,根本就沒有強烈的目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