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規模,其實已經足夠大宋和西夏戰爭的需要,根本就不用什么保馬法之類的手段。同時只要大宋攻打西夏,青塘王也會派兵幫忙攻打西夏,雙方合作一度親密無間。
可變法派都不這么想,他們不僅僅對想法激進,行動更是激進。恨不得一下子弄出來幾十萬的戰馬,好一舉蕩平西夏境內,永絕后患。
唃廝啰死后,他的子孫誰也不服誰,都想當大王,開始內訌戰亂。當時王安石覺得這是個機會。只要獲取了青塘人的戰馬,大宋的戰馬將永遠也不會缺。
王韶極力宣揚收服河湟之地的重要性,堅持游說開戰,并上《平戎三策》。
于是,打吧!
這一打,大宋和青塘一百多年的交情給打沒了。青塘自然不是大宋的對手,接連退出了河湟之地。按理說,打下來的土地,需要長期的懷柔和施政,從經濟、文教、耕種等各項手段并用,才能牢牢地控制在手中,成為真正的大宋疆域。可大宋的制度不能讓王韶這樣的封疆大吏一直在秦鳳路待著,深怕王韶做大之后,變成尾大不掉之勢。王韶入京之后不久,河湟之地的情況急轉直下。
一方面有政策的原因,更多的是強權派的撤離之后,留下了一個不怎么設防的河湟之地。
之后神宗皇帝駕崩,新君登基,太后攝政。
大宋已經無力去關心距離東京城兩千里外的河湟之地,被趕走的青塘人又來了。占據了青塘之后,他們徹底斷絕了與大宋的戰馬交易,同時和西夏結盟。從此之后,大宋在西北的情況就越來越差了。
即便青塘和大宋敵對了,對大宋造成的麻煩也并不大。
至少對大宋來說確實如此,青塘的幾次進攻,都被秦鳳路給擋住了。擋住的原因很簡單,兵力比西夏少,武器比西夏差,甚至連士兵都不能和西夏比。這樣的十萬人馬,會是大宋的威脅嗎?
之后的十年里,大宋也無暇顧及河湟之地。主要是西夏的進攻實在太頻繁了,而且一場史無前例的永樂城大敗之后,攝政的宣仁太后對西夏有著莫大的恐懼,深怕步兒子神宗的后塵。她是個女人,只想幫駕崩的丈夫、兒子守住大宋的基業,然后等到孫子能夠獨擋一面的時候,將大宋交給孫子。
她沒想到的是,在她活著的最后兩年里,原本乖巧的趙煦,卻開始叛逆起來。
這源于宣仁太后沒有讓趙煦處理朝政,即便是發表意見也不被采納。這讓雖然年幼,但已經快成年的趙煦非常惶恐和憤怒。惶恐,是因為他竟然是傀儡。憤怒的原因更簡單,你們竟敢不把皇帝當皇帝。
如果說這次戰爭爆發的原因,是蔡京騙了青塘人的話。
更多的是因為西夏和大宋的大敗,讓青塘王阿里骨緊張了起來。西夏要是頂不住大宋,只占據河湟之地的青塘早晚要死在大宋的手里。已經被霸占過一次了,他對大宋的恐懼難以克制。
他想要通過展現青塘的實力,讓西夏振作起來。
同時,如果西夏聰明的話,這時候反擊,因該收復被大宋占領的幾個城池并不難。
可是他發現,自己竟然一廂情愿了。
西夏并不是沒有做過打算,即便之前剛剛和大宋簽訂了盟約。撕毀盟約也不是不可以,大宋做過,西夏也做過。別看簽訂盟約的時候都很隆重,其實雙方都沒當回事。大宋說到做到,給歲幣,開放邊境貿易。這是西夏一直在爭取的條件。但這次的盟約,對西夏來說是恥辱。因為西夏一下子失去了韋州、龍州、洪州、還有銀州四座城池。
卻只得到本來就應該得到的歲幣和榷場。
這樣的買賣,說什么都是虧了。